估計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帶到審訊室,等顏雪做看到坐在審訊室里的“大師”時,他看起來可就完全沒有之前裝模作樣的那種神氣了,一臉惶恐的縮在椅子上,怎么看怎么是個大齡二流子。
“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呢?”他哭喪著臉,看起來有些慌了,“我就捉摸著我這事兒,你說歸工商還是稅務還是315的,我都信,可是怎么也不至于這樣吧?
咱有一說一,我是收了錢了,但是這種東西不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事兒么!那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啊!大不了我退錢給人家不就得了!”
“段勇是吧?”康戈對他笑了笑,在弄清楚了他的真實身份之后,那個唬人的“江湖稱號”自然就不會再用了,“今年五十歲,戶籍在外省,幾年前過來,持本地居住證,所以你那房子是租的吧?把人家好端端一屋子搞得陰森森的,人家房東不會跟你不樂意啊?
現在還真不是你退錢就能了結的事兒了,畢竟你肯把收去的錢退回來,不也得對方有命要才行么?說起來你院子里大白天的,橫一口棺材在那兒,是心里頭預料到會發生什么呢,還是真就給誰預備的?”
顏雪暗暗搖頭,這位“百里九方天師”的“藝名”和本名之間氣勢上的差距還真是夠大的,前者無比浮夸,后者又特別的接地氣。
“不是不是,給誰預備啊,我院子里那個棺材就是放在那兒唬人的,不是現在干什么都講究制造點氣氛什么的么……”段勇生怕給自己惹什么麻煩似的,立刻開口解釋,解釋了一半才意識到,康戈方才那一番話里真正的重點似乎并不是自己院子里面的那一口大黑棺材,“你說誰沒命要錢?”
“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前一個客戶,我們去找你的‘介紹人’了。”康戈笑瞇瞇地回答,那樣子就好像他們只是很放松的坐在這里拉家常一樣。
他能夠放松的下來,段勇卻很難做到,他原本堆坐在椅子上,現在騰的一下腰桿就直了起來,如果不是站不起身,估計都要直接跳起來。
“啥意思?你們說徐文瑞死了?不可能吧?!”他像是要把眼眶瞪裂一樣,眼珠都快飛了出來,“那跟我有啥關系啊!我就是聽他們說什么他睡不好覺,總看到怪東西,就收了他奶奶一點錢,給他弄了點符水喝了喝,沒別的了!
我跟他無冤無仇的,干嘛平白無故給他弄死啊?把他弄死對我有啥好處?我現在小日子過著,隔三差五開個張,吃穿不愁,好著呢,我沒必要啊!”
“說不定是你的法術失靈,根本沒降住要還他的那個女鬼?”康戈一本正經的幫他分析可能性,“又或者徐文瑞的身子骨太弱,經不住你那符水的法力?”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你可就別拿我尋開心了吧!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我那符就是一張黃紙,我也就小學畢業的文化,哪來的什么法力!”段勇叫苦不迭,“我就是騙倆錢兒喝點酒吃口肉,怎么還攤上這種事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