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媽知道了我白天的遭遇,哭了一場,之后帶著我去她家里還錢,外加表示感謝,何沛也把她的練習冊借給我,讓我把題目抄到我的新作業本上,從那以后我們兩家的走動就比原來頻繁了一些,不過主要是學校以外,兩家的大人互動比較多,在學校里面何沛也害怕會被別人擠兌,所以基本上也沒怎么和我講話。
等到小學畢業,我們家就搬到W市來了,之后一直沒有什么聯絡,兩三年前吧,偶然又遇到,這才又重新取得了聯系,我媽這個人,可能是經歷過太多的痛苦吧,對于困難中周圍人給予的善意,她都會念念不忘,始終感念在心,所以她對何沛也比較親熱一點。”
顏雪睨著康戈不出聲,只是無聲地笑,康戈說完之后才注意到這一點,頓時感到有些無奈,伸手朝她額頭上用手指彈了一記:“瞧你這表情,胡思亂想什么呢?!”
“沒什么啊,就是很現實的問題,這一飯之恩,不知道你媽媽和何沛本人是怎么想的。”顏雪逗他,“是不是一飯之恩,當以人相許啊?”
“你還真是心胸寬廣啊!”康戈佯裝惱火,拿眼瞪顏雪,“你可千萬別說開這種玩笑的時候,你心里面一點都不慌,你要是一點都不慌,我可就要慌了!”
顏雪樂不可支,連連擺手:“我不慌啊,真的!因為現在又不是我單戀你,你對我沒意思,要是這樣我可能還真得產生危機感。現在我怕什么呀,你要是有那個以人相許的心思,也不會特意大費周章的租房子搬到我家隔壁去住了!”
“喜歡你的理由有好多,自信這絕對是其中比較主要的一點!”康戈看著顏雪,感嘆道。
康戈的話仿佛一陣熱風迎面吹過,顏雪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有些微微發燙。
她一直自詡是個直截了當的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和別人打交道的時候也最喜歡開誠布公,有話直說,只是康戈有些時候毫不掩飾的表達,還真是有點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圍。
“我不擔心你的想法,只不過你家里頭,還有何沛本人,他們是不是有些什么別的理解?”顏雪沒好意思把話說得太直白,方才就算聽不到何沛在電話那邊具體和康戈說了什么,光是聽著康戈的答話,也不難猜到對話的內容。
何沛似乎是詢問康戈為什么放著自己的房子不住,要搬走,也問了搬去哪里,應該是還提出想要拜訪康戈租住的房子,幫忙收拾收拾之類的,只不過康戈一直疏離地搪塞,始終沒有松口,所以最后何培只好作罷。
很顯然對方是把自己擺在一個比較親昵的角色上的。
顏雪不懷疑康戈對自己的心意,她只是擔心何沛有什么誤解,造成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