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一會兒說看到個什么影兒,一會兒又說看到了個什么光,反正都是我們其他人看不到的,我們有點害怕,跟他說可別喝了,在這船上要是喝酒精中毒了,可不太好處理。
結果這邊話都還沒等說完,就看他跑到露臺上去了,小王還在那邊喊,說陳總哦,外面風大船又晃,你可離護欄邊上遠一點!
這話才說完,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陳總沖到護欄邊上,一邊往上爬一邊嘴里嗷嗷喊著什么,然后人就掉下去了!”男青年說。
旁邊的紅裙子女人也跟著點頭:“真的,當時都嚇死我們了!感覺……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樣!真的是越想越讓人害怕!”
“你們陳總酒量怎么樣?今天晚上喝得多么?”顏雪不動聲色地問。
實際上她方才聽到那個男青年說“喝high了”,還有“吃了興奮劑”這種比喻的時候,腦子里面立刻就驚醒起來,但是又不能表露太多,以免讓那幾個人出于怕事的心理不敢說話。
“平時酒量還是不錯的,畢竟做生意么,哪有沒有應酬的,有應酬就得喝,這么多年就算原本酒量一般的人,估計也都練出來了。”一個原本沒有怎么說話的三十多歲中年男人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我還勸過陳總,我說別喝那么多,平時為了應酬也就罷了,現在咱們自己樂呵樂呵,就沒有必要拼酒了,傷身體犯不上。
結果他跟我說,沒事,他高興,心里有數兒。我也就沒好意思多說什么,沒想到他抱著那么一瓶酒,這一晚上就沒撒手,一直在懷里抱著,差不多都喝光了。”
“是哪一瓶?”顏雪看了看圓形茶幾上面的那些酒瓶,問那個中年男子。
“喏,就那個,只剩下了一點點的那個。”那人指了指桌上一個玻璃瓶。
顏雪過去看了看,那是一瓶洋酒,度數還不算低,現在只剩下淺淺一層淡金色的酒液,如果仔細看的話,似乎酒液并非澄清,而是略有那么一點渾濁。
顏雪對洋酒并沒有太多的關注,也搞不清楚價格,只能是從包裝上看出這酒的度數是40度,如果按照一個平時人平時經常應酬,常常喝酒的狀態來說,四十度很顯然也不算是特別高度數的烈性酒,更何況正常情況下,醉酒的人有可能不小心墜樓,想要一個五十歲的人爬上齊腰高的護欄跳出去,卻是非常罕見的。
所以顏雪懷疑酒應該是有問題的,只可惜這個節骨眼兒上沒有那個條件把殘余的酒液拿去化驗,更別說是對跳樓的陳文忠進行尸檢了。
她找了一個塑料袋,把那個酒瓶小心翼翼的裝進去。
“這瓶酒除了陳文忠之外,還有別人喝過么?”她裝好瓶子,又問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努力回憶了一番,終于想起來,因為這瓶酒平時就是陳文忠比較喜歡的,所以別人比較識趣的沒有跟陳文忠搶著喝,除了他本人之前,一共就只有兩個人,都是公司里面的高管,陳文忠親手給他們倒的酒。
顏雪又問那兩個人晚上表現得怎么樣,幾個人有回憶了一下,似乎覺得那兩個人也都比平時顯得酒量差了一點,也沒喝多少,就好像已經喝高了一樣,有一個走路都有些一腳深一腳淺的,于是就被人送回去休息去了,沒有繼續在這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