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盼盼明了地向前走兩步,畢恭畢敬雙手呈上:“楊盼盼協家父祝您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謝謝你和小楊。”張母拍拍手,管家抱走畫作。
大概應酬走完,為躲清靜,南曦溜到后院。
坐在涼亭里,愜意地吹著小風,眺望星空。
“偷跑不帶我。”
短暫的寧靜被打破,蘇竹手持兩杯香檳走來,紳士遞上一杯,輕問:“阿姨怎么沒來?”
南曦接過,晃晃杯中香檳,凝視著流金閃爍的液體流動軌跡,淡淡答:“她不喜歡此類場合。”
南父出事后,哪怕受過南父恩惠的人也看熱鬧居多,他們在南母心中始終是道過不去這坎。今晚不來,參加明晚的家庭生日會。
“我也不喜歡,笑得臉疼。”蘇竹專門用手戳戳自己雙頰,自嘲:“得向你學習,任何表情信手拈來。”
南曦神氣地應道:“知道當演員不容易吧?以前你還笑我玩得太認真。”
“嘿嘿,年少無知。”
“!!你怎么也出來了?”
余光無意掃到不遠處的黑影,嚇一跳。
蘇竹隨她望去,干凈臉頰被稀疏的夜燈散光晃過,隱約露出幾分陰郁轉瞬即逝。
從兜里掏出個小盒子放進南曦手里,柔笑:“你最愛吃的瑞士曲奇餅干,晚上看你基本沒吃,記得墊墊。我先走了,拜拜。”
“誒,你別走啊!”南曦沒留住決然離開的身影,心底泛起可惜,他們三人好久好久沒好好聚過,明明小時候形影不離。
掃興啊,走到張亦辰身邊,看著熟悉的門神冷傲表情,問:“媽讓你來找我啊?”
張亦辰輕笑:“不是,耳朵很燒,我猜你應該在罵我。”
南曦:“……您倒挺有自知之明。”
“曦兒,你喜,”問題戛然而止,張亦辰先在心底問自己是否有勇氣接受。
南曦對風嘯的喜歡多半崇拜,若對蘇竹喜歡……
身體倏地緊繃,目光冰冷的睥睨小道深處,通往離開之門。
“你說什么?”南曦等待片刻沒答復,揉揉胳膊,雙手交叉環抱住肩:“您獨享夜景吧,我先進屋。”秋風無情啊,開始的涼爽不復,吹多了只剩好冷。
被她遺棄的白西裝外套重新回到肩頭,煙草味混著淡淡沉香從衣服漫出,覆蓋她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