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怡兩步掠到她前面,大喊道:“你,你才是!”
緊閉的雙眼,顫抖的身子,害怕至極的人卻不假思索選擇保護她。
南曦又氣又惱,把黃怡拽到身后,小聲問:“你干什么呢?”
黃怡快速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才弱弱回答:“我怕他打你啊,鄧青絲不就讓他欺負了。”
“他不敢!你不是和保鏢大哥通了暗號啊,怎么以身犯險啊?”
黃怡委屈:“一緊張忘了。”
南曦無奈扶額,叮囑:“別輕舉妄動,有啥事喊保鏢大哥。”
黃怡偷瞄眼袁軍快殺人的表情,心有余悸地連連點頭。
許樵通也嚇出一身冷汗,兩分鐘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袁軍,生怕釀成大錯。
不敢松手,袁軍愛欺負圈里女孩的陋習,他早有耳聞。抹抹額間細汗,給許青打個眼色,許青連拉帶扯地逼著袁軍離開。
走臥室門,瞧見占據半屋的硬漢保鏢,本心有憤恨的袁軍冷靜不少,作罷了想沖進去理論的念頭。
許青重新回屋,沖父親點點頭。
許樵通稍稍放松點,打圓場道:“黃丫頭太大驚小怪啦,小袁長得兇點,其實為人很和善。南曦啊,你別和小袁計較了。大家一家人,咱們這臉紅脖子粗的爭啥呢?大水沖了龍王廟的。”
黃怡對于自己剛剛丟人的小舉動有點耿耿于懷,為了表現性格勇敢的一面,昂起頭反駁:“誰和你們一家人啊,少沾親帶故。你喜歡暗箱操作保人,曦曦可不喜歡。”
許樵通不悅地砸吧下嘴,嘖聲,暗示黃怡身份不夠還聒噪。
可南曦照舊不接茬,淡淡望著擺在腳前方地面上的橘色包裝袋。
外人看來,她滿臉清心寡欲,甚至有點禮物玷污她之感。
其實她心底的不滿在叫囂啊,造孽啊!
許樵通徑自來到南曦旁邊,坐在許青早搬好的椅子上,語重心長道:“南曦啊,袁軍很多事情做得許某人我都看不下去,但誰沒年輕過呢?事情不還沒鬧大啊,我讓袁軍明一大早過去給鄧青絲小丫頭也賠賠禮,咱們私了得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當賣叔個面子。”
南曦側過頭,精致的杏目眼底溢滿好奇,問:“叔,每次他欺負完女孩,對方若是不從,你們是不是一律這樣善后啊?”
許樵通臉上露出幾分古怪的神色,想措詞掩飾過去,思慮片刻沒找到合適點,默認了。
半晌,轉移切入口:“你不能太意氣用事,要考慮當下流量時代,你的熱度加上袁軍的熱度,完美保障劇上線后的影響力。如此看來,何樂而不為呢?”
“熱度,影響力。”南曦默默重復遍。
垂眸盯著鋪滿水晶亮片的高跟鞋,燈光下它折射出斑駁光澤。晚宴上正常走路,它幾乎被裙擺遮住,無法得見它的美麗。可商家斥巨資給它,為能在南曦上臺時,提下裙擺露出它短暫的耀眼。
不單鞋子商家需要她,她整身形象同樣需要這雙畫龍點睛的鞋子。
很多潰爛不堪的事情,看似容易被一兩句話遮蓋過去,實則無論好壞,存在即是榮辱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