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懶得給眼色,照周捷的尿性,基本故弄玄虛。
風嘯放下筷子,話到嘴邊,猶豫了下又咽回嗓子。
從他住到周捷家開始,心中難以忘記曾經讓周生夢壓著版權的日子。用各種方式把痛苦轉嫁給周捷,漸漸發現周捷同樣讓他哥坑了。后面倪虹搬過來一起住,兩人誰也沒提那段事,默認過去了。但是讓風嘯做到一視同仁,他做不到,看到周捷會不由自主憶起周雷。
或許如倪虹所說,他們這些男人的度量不如她,更別說比南曦了。
他腦子里無法抹去南曦方才的笑容,如同一根刺,重重扎進他心底。
是時候放下個人恩怨了,抬頭耐心問向周捷:“請問什么妙招?”
倪虹踢腳周捷,低聲提醒:“風嘯問你話呢。”
周捷迷瞪地揉把眼睛,用小拇指掏下耳朵,激動說:“我去偷聽!”歷時小半年啊,偶像總算給他好臉了。
眾人:……
見大家興致不高,周捷握拳砸砸胸口處,保證:“放心,絕對賊不走空。”
這形容詞,大家更沒信心了。
南曦拉著眼泡哭腫的黃怡回到她辦公室,關好門。
扭身看到一個U盤遞到眼前,嘶啞的聲音在致歉:“對不起曦曦,我剛處理完家里的事情,來晚了。”
南曦長嘆口氣,接過U盤擱兜里,牽上黃怡坐到休息區的沙發。
“金丙怎么說?”
黃怡搖搖頭不肯答,反而開始催促她:“我剛剛沒找到高哥,公關部的人們好像出去吃夜宵了。你快點拿給他們,讓他們發布。”
“嗯,不急,我給公關部郭姐發條信息,她來了找我。”南曦打開黃怡的雙肩包,拿出濕紙巾包抽出一張遞上,耐心問:“金丙怎么說?”
黃怡低頭苦笑道:“他說他要房子和車子。”
‘卡啦’兩聲,濕紙巾包讓南曦捏變形了。
“不給他,你不為自己要,也要為樂樂要。這事不能心軟,知道嗎?”房子車子是黃怡的嫁妝,金丙一分沒出。他堪稱現代版劉邦,不多的錢全用來婚前巴結老丈人。
可惜,金丙沒劉邦之才之狠,黃怡也沒熬到呂后的位置。
黃怡沉沉‘嗯’聲,抬起頭,臉上沒一顆淚珠:“曦曦,你知道嗎?我活了二十多年,終于為自己勇敢了次。”
記憶翻回兩小時前,金丙裝模作樣地拄著拐回到家,問:“怎么回事啊?這月的生活費多會打我媽賬上啊?”
他不可能不知道視頻的事情,仍在裝瘋賣傻,黃怡才看清,原來真正害怕失去一切物質的是他,并非她。他丟了工作,裝病在家混日子混習慣了。
黃怡異常冷靜,把心中所想一說。
金丙如同怨婦般摔摔砸砸,大罵不休:“好啊你,你讓你閨蜜蠱惑的不要家,不要孩子,是吧?”
黃怡費解:“公布視頻和我要不要家有什么關系?我可以申請視頻給你的臉打馬賽克。”
“打馬賽克,”金丙譏笑,“你的不打是吧?我告訴你啊,哪怕你的一起打,我的決定不變,不許公布!你不考慮下對孩子的影響?”
黃怡大聲喝問:“公布視頻和你家暴,哪個對孩子影響更不好啊?”
“行,你為閨蜜不要家。公布可以,咱們離婚我要房子和車子。”
最終這句話還是來了,黃怡的心已經痛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