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時間,她可以再睡七小時,要珍惜每一秒時間。
心情愉悅地轉身,偏偏老天爺酷愛開玩笑,給她留下鬧心的一幕景象。余光不偏不倚掃到張亦辰垂眸,看向立在鍵盤首排字母中間的照片。
那是一張拍立得照片,其中有三名主角笑靨如花。照片中處于C位的女人,真身正站在紅木書桌旁邊。
反手抽走照片,道聲:“物歸原主。”
給照片揣進真絲睡裙口袋里,睨眼保持冷臉的男人,對方依舊沒多給她一個眼神。
極少遇到被人忽視,也沒怎么遇到過被照片秒殺的情況。
南曦倒不覺得不甘心,她非常清楚對方甩冷臉的原因,無外乎報復剛剛她刻意拉開距離的言語。在心里嘲諷句‘王八愛記仇’,嘴上不吃虧了,低聲嘀咕句脫責。
“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你確定不看不睡,要陪小情人電腦熬夜的話,”
刻意在重要關頭停滯幾秒,體諒人的凄然笑笑,“我這人最有成人之美的良好品質了,我成全你們,祝你們晚安哈。”
嘚瑟擺動的小手沒落下,讓狠狠抓住。
眨眼功夫,南曦整個人讓拉得斜傾,坐上他的腿,倒入他熾熱堅硬的懷抱。
南曦腦子嗡一聲,低呼道:“張亦辰,你松開我的手,很疼啊。”
掙扎著嘗試性抽幾次手,全以失敗告終,抬眼瞪去禁錮住她的男人。
卻看到危險陰厲的逼視,厲聲訶責生冷拋至。
“曦兒,你在挑釁我的忍耐力,試探我的底線。”
南曦雙手使勁努力脫離,反讓他單手制住。
張亦辰一用力,蠻橫的把她兩只胳膊扣在她身后電腦桌上。
他另只手撫上她俏麗的小臉,從眼睛慢慢來到粉唇上,用力逐漸變重,懲罰般的回來揉搓專說傷人話的地方。
即便被咬未曾停止,抽離換手指繼續,直至粉嫩透出殷紅。
起伏的胸口緊緊相貼,不知是誰先亂了節奏。
“我現在來告訴你,我的底線為何。”
噴在南曦耳邊的聲音很低,卻盛滿不容人忽視的壓迫感,“在玩手段的小人問題上,別和我提信任二字,別逼我徹底把你綁在身邊。”
萬塊睡裙和睡衣質量承不住怒意勃然的兩扯,他野蠻地吻住她,輾轉吮祗,如同貪婪的血族遇到命中注定的初擁之人。
他的快感與痛對等,勢必每次宣泄怒意的爆發,都要讓懷里的人兒銘記于心。
南曦忘記具體怎么回到臥室,只記得張亦辰強勢的固執,兩人從書房到臥室不曾分開過一刻,他在用實際行動發出警告。
同時又宛若在她眼前撕開皮肉,掏出滿是瘡痍的心,讓她看個清楚。
清晨,張亦辰收拾好衣著和電腦,動身去公司前回到臥室,在白皙的瓷娃娃額間留下一吻。
睡得極度不踏實的南曦被驚醒,側頭閃過他后續的親近。目光正巧停在他肩頸處,幾片紅腫的咬痕令她心里稍稍平衡點。
“既然你如此厭惡蘇竹,根本容不下他,為什么要松口答應他擔任《飛霜流光劍》男主。”問出困擾她整晚的問題。
“我要他親眼見證心上人愛上別人,看清手段終歸敵不過真心。”
一句話劃出兩個世界,后一句話對她有多深情,折射出的前一句話對蘇竹有多殘忍。
南曦倒沒產生同情之感,從圣母點角度講,因為同情對于愛情是最殘忍的毒藥。從自私點角度點講,因為蘇竹付出愛情的方法,繼承了蘇母的模式。
一想到蘇竹舅舅和蘇母的痛苦糾葛,她避之不及。
當光照進漆黑一片的靈魂,光只剩兩種選擇,留下救贖,負罪離開。
快刀斬亂麻吧,她做不了救贖的神,同樣做不了揮刀之人,亦然不會去做奪刀之人。
人啊,總不能又當又立的什么都占全吧,那樣太假太累了,負罪就負罪吧。
希望她的拒絕、張亦辰的狠絕能讓蘇竹割舍掉無果的感情。帶著那份從靈魂分割出的遺憾,在《最后的送別曲》里找回真正屬于他的安定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