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歲!?
南曦暫把對于個人情感的悵然放于一邊,露出常人聽到此事該有的震驚和氣憤之色。
她沒有再去確認一遍年齡是否屬實,沒人會拿至親開這種玩笑,更沒人會在這種事情上失口說錯。
在南曦詫異的目光中,馬諾伊苦笑著說起一段丑陋的往事。
“你別哭了,最少你還可以做很多事情。無論想報復或再缺心眼的去試試,皆有大把的機會,可我妹妹一輩子全毀了。我妹妹因一套自拍照片走紅網絡,死渣男找到我父母,說可以培養她。沒人會想到,死渣男接走她,不光奪走她第一次,還以為她好為由,培養出她的奴性,甘愿奉獻。她始終堅信渣男所說的,等她成年娶她。可沒發育完全的身體,被一次次糟踐,導致我妹妹現在16歲了,還沒來大姨媽。”
馬諾伊抬手抹把想哭的眼睛,仰頭使勁按按眼角位置,禁止眼淚流出。渣男沒得到該有的報應前,她不會哭,她要渣男在她前面哭!
南曦從她手里拿過本來用來安慰自己的紙巾包,手平穩的搭在上面,并未立刻遞出紙巾。
有的人渴望安慰,及時送上會讓對方如沐春風,重新擁有希望。而有的人不需要,多余的安慰形同侮辱。
馬諾伊把想哭的**壓回去,聲音發狠地往下說道:“我媽媽前段時間帶她去醫院檢查,醫生告知我媽媽,我妹妹這輩子喪失做母親的權利。這一切全拜死渣男所賜!而死渣男早在兩年前送回被玷污的妹妹,就離開她的世界。我的傻妹妹直到今天還天真的相信,死渣男許下的承諾,等她成年,他娶她!”
南曦長嘆口氣,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緊紙巾包。
Amy同樣聽得心里發酸,幫馬諾伊倒杯兌好的溫開水。
送到馬諾伊面前,馬諾伊抬手拒絕掉,用發澀的聲音低低說:“放一邊吧,我不渴,渴了再喝。”
Amy‘嗯’聲表示不強求,把杯子放在馬諾伊面前的桌子上,手比個‘隨時請便’的動作。
得到馬諾伊點頭,坐回首排位置保鏢大哥的身邊,替兩名姑娘擋住窗外繁瑣復雜的世界。
馬諾伊微微調整一下抑郁的狀態,雙手摳住車子座椅邊緣,低聲道出后面更為殘忍的事情。
“我妹妹癱在床上拒絕治療,我媽媽整日以淚洗面,日日算日子。我爸看全家全這般低迷的鬼樣子,也不是辦法。于是通過各個渠道,希望給事情曝光出來,好歹討個公道。聞風過來好幾處的媒體記者,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保證必定幫我們伸張正義。可他們把我爸所有話套出來,得知我們沒有留證據以后,所謂的記者們全變成啞巴,人間蒸發了。”
說到此處,馬諾伊從心底深處泛起寒意,用手搓搓起雞皮疙瘩的胳膊。
“隨之而來的是渣男派人天天過來騷擾,砸東西、潑汽油對我們進行恐嚇,我爸爸和我媽媽丟掉工作。前段時間我爸走在路上還讓一群小混混堵截,給他推搡到地上群毆,導致腿骨骨折,一家日子過得更如火如荼。”
Amy耳朵插有藍牙耳機,給聲音開到最大,依舊給喪盡天良的事情聽得一字不漏。
從首排扭身過來,無法和南曦一般淡定,正義發言:“報警啊,你們一步步退讓只會助長他們的惡行,讓他們得寸進尺。對待這種喪盡天良的人們,應該全給他們進去吃吃牢飯。”
“沒用。”南曦瞟下臉色慘白的馬諾伊,替她回答:“小馬家手里沒有完整證據,警察立不了案,最多給施暴的小混混抓進去教育教育。”
馬諾伊手緊緊握住,十指摳入手心,指尖刺得手心很疼,疼痛卻不及長久以來遭受的惡毒事情千分之一。渣男給與她家帶來的不止有痛苦,是毀滅性的傷害,破壞了正常家庭的正常生活,毀掉了妹妹一生的幸福。
“是的,抓他們沒用,他們與我妹妹一樣,未成年。有人擔保,進去沒幾天全放出來。”
馬諾伊亢奮的情緒久久難平,怨恨渣男,同樣怨恨曾經自己,太過沒用,無法保護家里的親人。
每次見到父母強撐家庭,妹妹癡傻做夢,渣男逍遙法外,她都恨不得親手擰上他脖子。親耳聽到他的求饒,再狠狠道出兩個字:“做夢!”
唯有親手擰斷他所有生的意志,終止他最后的呼吸,她心中的怨恨才能平息。即便需要賠上她后半生,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