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過個別父母以外,沒有完全純粹付出的人,蘇竹對我的付出,同樣有自己所求。他習慣惦念我,不夸張的說,我對于他是種信仰,他在從我身上找那種兒時專屬且不會傷害他的感情。單看蘇家家里的情況,已在我考慮之外。面對感情我與普通女人一樣俗,我希望有個男人在身邊,我們兩人能互相依靠,而非我一味的充當母親或精神領袖的角色。”
南曦沉聲道出被隱藏起來的原貌,望向得知真相的黃怡,捕捉到閃過的一絲絲失望。
“可是曦曦!”
趕在黃怡道出替蘇竹新找解釋之前,南曦決然拍回:“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說你的事情吧。”
黃怡見南曦態度已決,主要心里對自己的感情確實有點無法理順,便答應道:“好吧,那你繼續說。”
“嗯,我說得比較直白,你能聽多少算多少。”
南曦輕輕應聲,捏住黃怡手,輕輕幫抹去其中細汗。
“你從任飛霞一開始的態度就能看出,他對待你的模式啊。他一開始就把自己所有情況交代清楚,包括想追我,包括收入具體數額,包括家里情況。他目的很明確,找個能理解他對未來規劃,能幫他一把的人。你能做到這點,他選擇你,愿意慢慢搭建感情基礎。所以他對你,他認為沒必要走太多彎彎繞繞,他以為亦如結婚當初的交代,你能理解一樣。或該說,他選擇的人,他認為你必須理解這點。你能理解能包容,他會對你更好。你若理解不了,他反而會覺得莫名其妙,因為人家從一開始就把所有說得很清楚啊。”
黃怡聽完心里的釋然和失落同比例的大幅度增加,釋然來自于再次明白兩人關系的狀態,以及怎么做才能讓感情更穩定的方式。失落則來自于她壓根不愿意接受任飛霞劃分好的模式,畢竟她和他的小家才是兩人一生的歸宿啊。而且她家全力支持他們的小家,他卻在謀私算,他那些弟弟妹妹的萬一把要錢當成習慣,他們未來生活豈非過得和舊社會似的,一個大哥得管家族一輩子。
想到這里,便把心里擔憂給最好的閨蜜說出來:“曦曦,我承認我無法接受任飛霞當擁有的伏地魔和愚孝子。我又怕過去反復和他吵架,走入上段感情的老路,有天給他逼到動手或離開的境地,我只能說會體諒包容,只是在意他的前后問題。畢竟他比金丙強太多了,我不想失去。”
“嗯,所以我讓你過去扳正態度,既然要包容體諒就說清楚自己的態度,以后主動說給他家里錢,別等他說。”
南曦一句定論撂下,黃怡傻眼,張大嘴巴,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曦曦,你聽岔了,我之前裝得。如你所說了,我在你面前都裝不下去,別說回家和他裝了,我不想活那么累,我希望他能注意到我的在意點。”
南曦握緊黃怡手,眸色一暗,凜然沉聲強調。
“所以你更要做到我說的點,這種喜歡說清道明的人最怕說不清道不明,欠情分。他家辛苦給他供出來,他肯定要管他家里的人。以后你主動說分紅多少了,給他家郵多少,沒必要說多,按四分之一說吧。說多了他家里人覺得拿多少都理所應當,說少了他覺得你假情假意。你主動給數額定下,他就不好定了,你逢年過節再有重要日子,主動問他家缺什么少什么,買上送過去。小禮買大情,必須做。”
一席話再次讓黃怡聽傻,半晌反手緊緊握住南曦,大發感嘆:“曦曦你太猴奸了,小心思真多啊,難怪能讓張家把你當親生女兒般對待呢。”
南曦聽著粗魯的夸獎詞,無奈地抿抿唇瓣,拿出最后一絲耐心,交代完所有:“別光以為耍點小心思就行了,你需要用心做呢。你還有個毛病要注意點,做完少念叨自己辛苦,別人都有眼睛會看,不用你專門說下,說完就變味了。這次他既然定好數額,你別多話了,說也沒用。下次按我說得來,他如果有情緒,你就說你父母辛苦,你父母給你們小家的付出,還說你打算兩個人再要個孩子呢。其它別多說,他自己會想。”
“知道了,謝謝曦曦。”黃怡捧起南曦手,猛蹭膩歪。
南曦冷酷地抽回手,一指房間里,無情說:“打電話去吧,少煩我。”
“好嘞。”黃怡拿上手機,扭扭腰肢,給南曦送個飛吻:“么么噠,黃媽去了。”
南曦解鎖手機,進入頂置聊天框,按下一行字:亦辰哥哥,我想你了。
瞄眼時間5點27分,鎖屏準備回床上再睡會,鄧青絲坐早上7點的航班過來,9點多去機場接她。
鎖屏不到一秒的手機亮起,宛若同時在想念的靈魂有了感應。
南曦手微微抖下,點在屏幕上,看到熟悉的名字:壞王八。
白皙的手指輕觸上視頻邀請的綠色按鈕,男人剛沖完澡披上黑色真絲睡衣,甩下利落的短發,拿毛巾隨便擦過幾把,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沖入她眼中。
給頭發擦完,給毛巾放在洗手臺上,瑞鳳眼深深望向視頻里的她。
薄唇微啟,道出磁性的低音:“昨晚夢到曦兒了。”
引人浮想聯翩的夢字炸裂在耳邊,擾亂心跳,南曦輕聲問:“夢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