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懶得糾結是否臥室有監控,也不屑去指責某些人愛好特殊、喜歡夜間偷看,更不會神經病一樣趴在犄角旮旯里尋找監控所在,傻子才在半夜給壞人徒增快樂點。
等對方接通,一切事實馬上揭曉。
彈了半分鐘,傳來略讓她心跳漏拍的低音。
“曦兒,以后睡覺太晚別泡澡。”
聽到對方主動說起事情,南曦拿回鎮靜自若,平靜淡定地問:“這位先生,你有意思嗎?晚上不許女仆們查看監控,好方便你隨時偷窺哦,好有出息哦。”
氣呼呼的語氣逗樂張亦辰,哂笑聲反問:“呵,曦兒哪里我尚未見過,需要偷窺?”
南曦呆下,恍然明白,對方在利用中文的博大精深和她摳字眼。
偷窺解釋:未經過當事人同意,偷看對方隱私。
此處注意隱私一詞,細究下去可以代表沒見過,需要保密的內容。
用解釋后半段回擊肯定敗北,挑出前段問題來:“當事人我沒有同意,而且很生氣,最討厭擅自做主的人了!”
“還討厭什么呢?”張亦辰沉聲問。
南曦不假思索回道:“還討厭你什么事情只會偏執的自以為定論,根本不會考慮我的心情。特別想不要你了!”
“哎,”張亦辰無奈地嘆口氣,把傷人的話語隨嘆氣一起拋出,語調放輕分,“為什么努力澤東購物節的事情?”
南曦讓問得啞口無言,氣惱早在發泄中消散得差不多,可心里總有股憋屈之感。
努起嘴,說出最有面子的回答:“因為你在南家遇難的時候出手了,我在還這事恩情,等還清了,咱們就,”一拍兩散。
過去半年能輕易說出口的賭氣話,好似重新多出壓彎她原則的重量。
早期四年中,她不會輕易提及分開源自于債務問題,想著還清再說,不擔無信用之人的臭名。
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債務徹底清了,兩人感情反而無法劃清。她討厭理不順的鬧心之感,所以提過一兩次,希望能簡單點處理,卻發現事難遂人愿。
而此刻會堵于嘴邊的原因,南曦知道與為自己做打算無半分關系……
“曦兒,我愛你,亦如結婚時宣讀的誓言。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你,照顧你,尊重你,接納你,永遠對你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明明夜很深,最是能擾亂人情緒、讓人胡思亂想的時間,熟悉的宣誓卻如陽春三月的暖風,輕撫過她心頭委屈,掃凈近些日子一切陰郁的思想。
兩人在國內登記領完證,張家尊重她隱婚的事實,張亦辰只要求在愛爾蘭辦場婚禮。
她圖早完成早了事,便答應下來。
簡單的婚禮只有兩家親人到場,唯一的見證人見證了那場她記憶模糊的宣誓。
曾經她以為兩人全在走個流程,原來張亦辰時刻銘記在心。
太多無法言表的炙熱情感翻騰而起,最終整齊如一的沖向眼底,燃燒還想再多逞強一會的淚腺。
“曦兒,承認愛我很難嗎?”張亦辰聲音突然變得也有些暗啞。
南曦多吞咽下幾口唾液,沖刷過早讓情感侵略的喉嚨。
感覺稍稍能用正常音色回答了,輕聲說:“對啊,很難,我很不愿承認我愛上你,很不愿意。”
承認等于告訴全世界的人,她為他放棄所有原則,愛上從小到大的討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