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寨主掃了霍寶一眼,又看了眼霍五。
這才是嫡親父子,一個比一個心黑,卻又裝好人似的。
霍五一張罰單,挑撥得揚州士紳反目,馮百萬這個領頭人成為眾矢之的。
霍寶這“先拆后罰,看似舍得馮家一半家財,可得到的實惠就太多了。
經此一事,天下士紳都會曉得霍太尉的操守。
前頭滁州、廬州兩地之事,就洗白的差不多。
馮氏分產,避不開馮和尚這個當事人。
霍五沒有拖延,立時叫人去金陵大營請馮和尚回來。
“兩姓分產”
馮和尚很是意外了“五爺怎么想起這個”
霍五坦然道“馮照陽不僅扶持張誠,還與出奔的章安關系緊密,查下來少不得要重罰可馮家家產不單是他的,也有一半江家祖產罰馮家之前,先分出來,也省的叫你吃虧”
馮和尚搖頭道“沒有一半他善經營,這二十多年家產翻了不止一番十幾年前江家祖產占他產業的兩、三成,眼下怕是一成半到頭了。”
霍五聞言,不由大怒“既是那樣,作甚還虧心薄待與你”
正常人家分家產,長子承宗占大頭,分七成,其他兒子分三成。
馮和尚是嫡子,自是比兩個庶兄份額多,三成里占兩成也是應當的。
馮百萬卻是連這兩成都沒有分給胞弟,反而有了除族之事,這也太不厚道。
馮和尚神色漠然,道“十三年前,熱孝之內,我確實與女子同床”
霍五不以為然道“不過是小把戲,大家都曉得怎么回事,否則也不會過了這些年還有人拿這個說嘴”
十三歲的少年,因為母喪,從寄居的寺廟里回家,還不是想要算計就算計。
馮和尚練的是童子功,元陽泄不泄,內行人一看便知。
鄧健見了馮和尚就點了此事,說明什么
馮和尚,還是童男。
對一個童男子,用淫污罪名除族,論起來豈不是荒唐可笑
怪不得馮和尚對親族毫無留戀,想來也是真傷心了。
母孝之內,被至親骨肉算計。
馮和尚嘆氣道“他怕分權,也怕我不滿足那兩成他這些年往寺廟的供給,安排的私衛,花費不菲江家的事情時過境遷,就算了,那銀子就留做軍需。若是五爺便宜,就留他一條性命”
霍五立時搖頭道“各論各的江家之事,既是兩姓約定,自當遵守,也省得太夫人地下難安至于馮照陽那里,就算對咱們滁州軍沒有善意,也沒有真正傷了咱們,問不了死罪”說到這里,想起兩姓分產之事,不由挑眉道“至于兩姓分產后,馮家那邊,罰銀之后,肯定是不能交回馮照陽那支,馮二與馮三你挑一個妥當代管,等你以后有了兒子直接傳下去。”
實在是馮家名頭太盛,產業太多,與其扶起不知好歹的馮二、馮三起來,還不如就成全馮和尚一人。
馮和尚不喜庶務,與鄧健差不多的性子,馮家商業帝國交到他手中,只會沉寂下來。
馮和尚聽了,不由皺眉“太麻煩了,不必如此直接收歸公有,讓薛七爺接手便是”
霍五正色道“不能開此先例,公是公,私是私,不能公私不分。否則人心惶惶,不得安穩
馮和尚無奈“那某當如何”
霍五笑道“兼祧兩姓,好好娶兩房妻室,生兒育女,將馮江兩姓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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