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伯如此在意此事,讓順二哥與石頭如何自處”
霍寶嘆氣口道“南山村霍家就剩下這幾個人,難道還要四分五裂”
按照霍大伯與霍五的所知,南山村五房彼此都沒有血緣。
按照霍大伯與霍五對濱江霍氏的明面上的解釋,是南山村長房、二房與霍家沒有血緣。
南山村的長房是霍大伯幾人,二房剩下的就是妞妞。
不管是哪一種說辭,都不宜宣之于人。
否則不僅是容易引得外人攻訐,還容易傷了自己人。
霍大伯身子塌下來“謊話永遠是謊話,總有揭開一日。”
霍寶挑眉道“血脈就那么重要要是只顧著血脈,當年太爺就不會收養五子,就沒有什么南山村霍家咱們這些太爺的后人,本就該豁達,大伯怎么還偏執與血脈不說別的,就是我爹那里,要是只在乎血脈遠近,就不會處置霍滿一家”
說到這里,他也不想再啰嗦,直接道“大伯還是好好想想,莫要為了沒影的血脈,虧待了順二哥與石頭”
要論親情淡薄,誰還能比得過霍寶
在他眼中,除了老爹,其他親戚也就只是親戚。
其實他更想要說一句,要是霍大伯真的決定續娶,就搬出太尉府。
太尉府,不需要身份復雜的半個女主人。
只是想了想又咽下,這些話不用他說出來。
真要是霍大伯糊涂了,老爹那邊會看著安排。
畢竟大家只是堂親,說是一家人也行,說是兩家人也不算錯。
這世上,素來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少。
馮家富庶,得到了財物與社會地位。
馮家倒下,所得到的一切就要重新分配。
看得見的財富之外,還有看不見的商機與市場。
墻倒眾人推,說不得不外如是。
金陵這邊去信給鎮守揚州的鄧健,調查馮家養寇之事。
鄧健這才知曉,那丟了的兩萬人馬竟是有馮家的手筆。
他散了人手去調查,抓了幾個馮百萬的心腹管事。
可既是能做到心腹的,都有幾分忠心在,一個一個都很能熬刑。
鄧健卻是捕頭出身,最不怕人熬刑,一來二去,竟是審問出馮百萬與章安的真正關系來。
不是幕后金主與臺前副將的關系,而是血脈相親的父子。
章安竟是馮百萬私生子。
章安掌控在手中的兩萬兵卒,不亞于馮家私兵。
還有泰州的張誠,是馮家早年放出去的家奴。
馮百萬自立叛逆之心,昭然若揭。
鄧健立時派人拘拿了被軟禁的馮百萬家諸人,連帶著平日里給馮百萬打下手的馮二爺、馮三爺兩家也沒有落下。
要不是蘄春不太平,鄧健是想要立時打到泰州,捉拿章安與張誠。
十一月初八,霍寶跟著杜老八、秀秀、銅將軍到揚州時,就是這樣局面。
馮江分產,江家還罷,有個馮和尚的隔房堂舅在,三十來歲,看著也踏實穩重,被銅將軍請出來,暫時代替馮和尚打理江家祖產。
到了馮家這一半,就是無人可用的局面。
馮家堂親都牽扯到馮百萬案中,關的關,押的押
遠枝族人還在觀望,怕馮和尚遷怒整個馮家,也怕滁州軍嚴查,牽扯到他們身上,不敢露頭。
這兩日,霍寶、杜老八、鄧健父女,挨個吃著揚州館子。
杜老八不用說,就是個吃貨,霍寶這個侄兒陪著滿足他的心愿。
秀秀是主動跟著出來的,想要見識見識揚州風情。
鄧健這是不放心閨女,拉著臉跟著出來。
四人輕車簡從,每次又都是叫人提前訂了雅間,倒是不起眼。
揚州菜的精致,是金陵菜也比不上的。
可過于精致的結果,就是分量不足。
四個人,除了秀秀,其他三個都是大肚漢,這一席的分量還不夠一個人吃的。
因此,在小二的詫異中,霍寶就點了菜單上的一本菜。
四個人的雅間,吃著流水席的感覺。
熗虎尾同蟹粉獅子頭這兩道菜,名副其實,另有兩道冬筍做的菜,口齒生香。
杜老八吃了眉開眼笑,霍寶與鄧健也帶了幾分滿足,秀秀則是小口小口的喝著筍湯,眉眼彎彎的看著大家。
這樣的日子,真是愜意。
這時,就聽到隔壁雅間有動靜,“呼啦啦”進了不少人,七嘴八舌說起話來。
“會長,馮家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