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豹帶了幾分興奮道:“昨晚侄兒就試了他,倒是比侄子強許多。我問過,他是跟著退伍老卒學的弓箭,怪不得比侄兒這野路子強。回頭瞧瞧他人品,要是能用,也算添一當用的。”
“李遠也不錯,可以提上來給小二做個助手。”霍寶道。
其實童軍缺的是斥候隊隊長候選,可斥候隊長因要帶手下探測敵情,容易有遭遇戰,除了細心還需要勇武。
李遠擅長后勤,武力值卻是短板。
“寶叔用了李遠,那高月那邊?”
高月之前攪合到教會之事,卻有前因,又是張千戶的外甥,既然童兵接手了,待他與李遠也不好厚此薄彼。
“心還算正,可性子太老實,少了幾分血性!”霍寶皺眉:“不是說上過私塾識字么?那就負責童軍文教,做個識字教官。”
叔侄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遠遠地驚起不少飛鳥。
叔侄兩人都站了起來。
“著火了!”霍豹指著前面一處道。
夜色正濃,火光沖天,瞧著距離應該不遠。
值夜諸人都被驚動,以霍寶叔侄為中心戒備起來。
“火勢不小,叫大家起來!”霍寶吩咐著,自己也上車喚水進。
薛孝也起了,看著遠處的火光擔憂道:“是不是流民進村?”
霍寶想起潰兵進村時的絕望與悲憤,臉色冰寒:“去看看就曉得了!”
薛孝聞言,不由急了,心里爆了粗口。
瞎幾把參合什么?
遇到這種事,不是當避而遠之,哪里有往前湊的?
霍寶不等薛孝說話,直接對霍豹道:“點十人隨薛大爺留守,其他人隨我過去!”說罷,已經領先一步奔著火地方去了。
水進提了槍跟上,石三咽下一口吐沫,也綴了上去。
估摸有一里左右的距離,霍寶沒一會兒就到了著火點,卻是松了一口氣。
不是村莊,是一處土地廟。
土地廟門口熊熊大火燃燒,一人舉著火把,看著土地廟,振振有詞:“金剛降世、天下太平!”
這身形眼熟,聲音也停過。
“宋相公?!”
那人被叫了一聲,才回頭。
“宋相公怎么出城了?”
這是可憐人,腦子又不清楚,霍寶放緩了口氣。
“啊!”
“救……”
土地廟里傳來人聲,霍寶臉色大變:“宋相公你在作甚?”
“他們是假教徒,他們殺了糖人李!”
“……”
“金剛降世,天下太平!”
“……”
土地廟里求救聲漸歇,宋秀才臉上帶著笑,在火光映照下少了木然,看著與常人無異。
“宋相公既信了彌勒佛祖,就該曉得‘五戒’。”霍寶皺眉勸道。
殺死糖人李的真兇是霍寶叫人殺的,早已死透,宋秀才口中給土地廟中諸乞乞定的罪名壓根不成立。
霍寶覺得頭疼,精神病犯病殺人,你說怕不怕?
不是怕死,而是怕他禍害了無辜之人。
宋秀才正色道:“就這一回,就犯這一回!”
“……”
霍寶反應過來這話不對頭,疾步上前,卻是遲了一步。
熊熊烈火中,宋秀才輕笑道:“我去催催佛祖,該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