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進傲然道:“滁州軍護衛地方安定,百姓作甚不擁護?五爺下令開渠、借糧種、助夏耕、保秋收,使得大旱過后的滁州百姓恢復生產生活,就是城中百姓,也多受五爺恩惠,作甚不愛戴?”
銀將軍皺眉:“我師兄在亳州施粥、施藥,為地方百姓做的絲毫不比五爺少,可……”
水進在亳州城里待過,看了銀將軍一眼:“還能為什么?做了再多好事有什么用?一人稱贊,抵不過十人詆毀!詆毀的人多了,白不成白,怕是就連受過馮爺恩惠的百姓,也只當馮爺故意作態,散財邀名!說不得還要挑剔粥不稠、藥不濃……覺得自己吃了大虧,白讓馮爺賺了名聲!”
要不然馮和尚憑借著軍備齊全的六千人馬,比不過手中握著收編官兵的孫元帥,還比不過全是農兵的柳元帥?
銀將軍啞然。
水進說的這些都是真真的。
霍寶在旁聽著,心中明白,滁州與亳州最大的不同,就是老爹一個人說了算。
就算士紳商賈有不聽話的,被收拾了兩輪,也不敢使壞。
以訛傳訛,白能變黑。
口碑相傳,這普通人也能吹成圣賢。
馮和尚與他這幾個師弟,不知是不是因過去生活環境單純的緣故,為人行事都太顯剛直。
這樣的人做敵人不怕,因為好算計到溝里去。
亳州那邊,孫元帥、柳元帥都只是拉攏、沒有吞下馮和尚,應該是知曉他的背景,不想得罪馮家。
……
行軍八十里。
當天晚上,眾人駐扎在滁州、亳州交界之處。
郭老爺送的那十腔豬,就都用大鍋燉了。
明日大家要分兵,輜重越少越好。
寂寥野外,香飄十里。
這可真是解饞了!
眾將士飽食一頓。
新入伙的兩千新丁,對滁州的印象更好了。
滁州真好,投了霍元帥,有肉吃!
……
次日,三人分兵。
亳州四縣,州府鐘離縣,還有定遠縣、嘉山縣、招義縣。
之前他們南下前,官兵已經陸續分兵下來,去收復亳州各縣。
銀將軍帶去援嘉山。
水進一路向北,過招義縣奔黃州。
霍寶這一路人馬,負責去增援離滁州最近的定遠縣。
定遠縣與陵水縣隔著陵河相對,離亳州、滁州邊界只有五十里,如今守軍是柳元帥的侄兒柳彪。
斥候隊已經派出去。
這次隨霍寶出行小頭目有霍豹、侯曉明、李遠、朱剛、仇威、鄔遠等人。
留在州府復雜操練四千七新兵的是梁壯,負責教導三百參謀生的是高月。
至于朱強、石三兩個,以白身身份協助梁壯操練新兵。
將李遠提出來暫代輔兵隊長,總理行軍后勤事,也是因拿下李強暫時無人可用的緣故。
行出去二十里,霍寶就吩咐下去扎營。
不知下來收復定遠的官兵多少人,不能貿然行事。
等到下午,斥候帶回來消息。
五千官兵圍定遠,已經圍了五日。
定遠守將曾數次開城門叫陣,官兵都不曾應戰。
官兵不知等什么消息,一日幾次派人向州府方向聯絡。
“寶叔,官兵是不是在等援兵?”
“寶爺,是否派斥候北上,探查援軍消息?”
霍豹、侯曉明都想到此處。
霍寶點頭,派了斥候下去。
就怕這個!
要是官兵沒有后續部隊,只有這五千人,童兵還能去擾敵,送信進縣城,里應外合,擊潰官兵。
若有后續官兵,那自己這兩千人就不用去送菜。
等到傍晚,北上的斥候回來送信。
抓了官兵的傳令兵,知曉圍著定遠城的官兵為什么不攻定遠。
在等嘉山縣的消息。
原來剿匪官兵派了三路人馬出來,“收復”嘉山縣、定遠縣、招義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