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像姐夫問好……你爹不容易,好好孝順你爹……”
“嗯!舅舅也多保重!”
徒三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說出口:“告訴你爹……我將率手下打盱眙……”
盱眙?
楚州?
不僅霍寶怔住,柳元帥等人也露出意外之色。
霍寶反應過來,徒三是不看好安定縣。
徒三苦笑。
沒有撕破臉的姐夫,能容忍亳州軍占著陵水;撕破臉的孫元帥,能容忍柳元帥的人馬繼續占著安定縣?
注定要驅逐的!
陵水……
陵水本就有四、五千兵卒,又下去小兩萬人,如何能養得了?
滁州其他幾縣碰不得,就只能往楚州騰挪地方。
霍寶點點頭,心里沉重。
徒三此舉,也是表明無意與霍五爭滁州之意。
可楚州,緊鄰揚州。
徒三打下楚州,那滁州軍還能打揚州么?
……
滁州軍的七千人馬漸行漸遠。
柳元帥看著徒三遲疑:“真要打盱眙……要不還是先去陵水休整些時日,看看再說,楚州挨著揚州,揚州駐扎著幾萬淮南道守軍……”
被官兵圍了大半月,柳元帥已經犯怵。
天下是亂了,可他也知曉自己勢力的弱小,無力對上朝廷兵馬。
這次要不是朝廷下令招山東軍回兵,亳州戰況已是難料。
“岳父,咱們現在不打楚州,等到淮安白衫軍穩定下來,說不得就要動楚州了……”
淮安在楚州正北,那邊彌勒教教首燒香起義,占了州府。
“可是淮南道守軍……”
“沒有朝廷詔令,他們不敢輕動……朝廷早不信地方守軍了,否則也不會從山東道調兵下來……”
柳元帥嘆了口氣,算是默認了徒三的計劃。
不這樣,又能如何?
指望徒三去打霍五么?
就算這姐夫、小舅子之前有嫌隙,有了這次援手,雙方都有了臺階,這關系也緩和了。
柳二眼珠子轉了轉,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就算妹夫要打楚州,也不能叫將士們餓著肚子出發……滁州霍元帥也不是外人,妹夫何不向滁州借糧?”
徒三定定的望向柳二,沒有直接作答。
柳二輕笑道:“莫不是妹夫不好意思開口?馮帥一個外人,都好意思開口,妹夫有甚為難了的?”
明明是被滁州掃地出門,作甚還擺出骨肉一家的姿態?
惡心!
偏生要揭開這面皮!
徒三帶了幾分無奈道:“二哥也太不聞世事……滁州連年大旱,百姓都逃荒去了,糧食供應早已不足,否則小舅也不會從亳州運糧去陵水……”
柳二一怔,察覺旁人的目光不對。
四下望過去,大家都點頭不已,明顯是覺得他“不聞世事”。
柳二氣個仰倒,望向徒三的目光越發陰毒。
……
滁州軍一行,銀將軍帶著兩千人馬在前頭。
霍寶與水進帶人在后,兩人都沉默。
兩人知曉“淮南策”,自然曉得打揚州是淮南攻略的最后也是最主要一環。
徒三要是打下楚州,對于滁州軍來說不算是最壞的情況,可也絕不能算是好。
偏偏這個境況沒有辦法改變。
因為就算順利打下和州,滁州暫時也只是休整奔廬州,還沒有能力打大軍鎮守的揚州。
“三爺與江平兩人知曉淮南策,他們打下和州,說不得就要籌劃打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