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座次并不代表實力。
如今這世道,兵馬多寡才是實力。
滁州軍下,五、六路人馬,幾個大將,薛彪卻沒有半點軍權。
就是后勤,也沒有握在手中。
真正地位,可見一斑。
……
今日收到霍五回信,賈源兄弟兩個撇開薛彪,與史今再次秘議。
金陵城內外有守軍一萬五,四個城外千戶所四千人,總計一萬九千人。
九月十八日調走五千守軍,如今就剩下守軍一萬,城外千戶所四千人,總計一萬五。
金陵官場這幾年風氣敗壞,文武官員爭相斂財,使得軍中缺額達到兩成多,這樣算下來,城內外實際守軍有一萬一千多人。
“城北的老趙年老惜命,前些日子聽了杭州的消息就嚇得幾日沒睡好,前日守軍往太平府去,嚇得就遞了請辭折子……他這里好說服,城西、城南千戶,都是今年換上的新人,一個出身商賈,捐官只為謀個出身,一個是甄家人,是大嫂的堂兄弟……這三處都不足為懼,倒是史大哥那邊,怕是要想想辦法……”
史今是金陵衛指揮使司副使,正四品,手下掌管三千守軍。
可是這次調兵援采石磯,因他是四個副使中資歷最淺的,被調走兩千人馬,如今只剩下八百多人。
史今想了想道:“苗副使與指揮使有宿怨。”
金陵衛四個副指揮使,一人是指揮使心腹,一人與布政使有親,剩下兩人一人是史今,一人就是這資歷最老的苗副使。
苗副使是金陵衛老人,當初衛指揮出缺,原本應該是苗副使晉升;結果如今這位指揮使直接走了關系,越過苗副使上位。
昔日袍澤,立時反目。
按理五千援兵,史今這邊抽調兩千,剩下一個副使一千,可是指揮使偏不,而是那位布政使有親的副使手下沒動,心腹副使為援兵主將,率本部一千人馬,史今部兩千人馬,苗副使部兩千人馬,前往太平府。
四個城外千戶所不在話下,金陵守備這里,就可以從苗副使這邊下手。
就算賈源只拉來一個千戶所,也能與另外兩個千戶所對峙幾日,靜待滁州軍主力過來。
倒是金陵守軍這里,史今就算說服苗副使,兩人手下人馬加起來也是不足兩千,對上六千多守軍還是略顯吃力。
“向霍五爺求援!”
年歲最長,性子最穩重的賈演拿了主意。
就算想要立功,也沒有必要真的孤注一擲,還不到那個地步。
金陵城注定難守,他們所作所為,不過是功勞大小的問題。
這奪城的功勞是錦上添花,增加資歷的,很不必拿性命去賭。
賈源與史今尋思了半天利弊,同意了賈演的提議。
……
九月二十三晚,已經在大勝關里的霍五收到金陵的求援信。
霍五立時請于都統過來說話。
“明日我與馮將軍從陸路前往金陵,還請于都統帶戰船奪金陵水關,咱們水陸并進,拿下金陵!”
于都統自是沒有異議。
金陵水師主力盡滅,如今在金陵水關的不足千人,不過借著地利之便。
有采石磯的戰事在前,對于對于拿下金陵水關,于都統就有了底氣。
不用說,金陵水關上震懾力最強的火炮,肯定與采石磯一樣,形同虛設。
若是金陵水師還有火藥儲備,不會在采石磯一炮未發。
“五爺放心,我等定全力以赴,奪下水關!”
“再留些船只在江浦,奪關后,載小寶的人往金陵!”
于都統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