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將軍!”
賈源的目光從鄧健背后雙锏上移開,抱拳恭敬道。
兄弟兩個相貌相似,這個年紀,又是不畏懼滁州軍,鄧健心下了然:“賈氏昆仲!”
這位滁州軍二號人物曉得自家,賈演、賈源心中并不覺得奇怪。
鄧健岳父鄧老爺就在金陵城,霍五的信中曾請賈家照應一二。
賈演、賈源兄弟松了一口氣。
賈源道:“在下正是賈源,這是家兄賈演。”
鄧健頷首為禮。
“鄧將軍已至,那五爺那邊?”
賈源帶了幾分忐忑。
沒見鄧健時不覺得,這一見就是帶了煞氣。
滁州軍打和州、廬州,還是打太平府這位將軍都是出了大力。
這般梟雄人物,真的甘心居于人下?
霍五本身,倒是沒有什么亮眼的戰績傳出來。
如今造反了,要是滁州軍內部發生變故,那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鄧健道:“五爺從大勝關出!”
他本就是寡言之人,與賈氏兄弟又不熟,自是沒有什么說的。
這般愛答不理的模樣,賈演心下惴惴。
這是什么意思?
瞧不起他們兄弟?
就是霍五與他們相交,都客客氣氣,這鄧將軍太傲慢無禮。
賈源卻是松了一口氣。
大勝關距離金陵城七十里,就算霍五眼下還沒到,離的也不遠。
賈演望向知府衙門。
這里面傳來的聲音,實是令人不安。
有砍殺聲……有男子怒喝聲……有女子凄厲的求救聲……還有童兒啼哭聲……
賈演臉色血色褪盡,望向鄧健。
鄧健回望過去,眼神冰冷。
賈演額頭上,細細密密,都是冷汗。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滁州軍進城代表了什么。
賈源沒有察覺兄長的異樣,反而望向衙門,帶了幾分遺憾。
之前沒想到滁州軍會來的這么快。
他一直安排人手盯著布政使衙門與知府衙門這邊,就是想要活捉兩人,添些功績。
雖說他如今的千戶就是走的知府衙門與布政使衙門的關系,可這兩個貪官狼狽為奸,這半年將金陵府禍害的不輕。
被這兩人盯上,被抄家奪產的士紳也不是一家兩家。
……
五百滁州軍進去,就算知府衙門有護衛,能有多少?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知府衙門里聲音漸歇。
“蹬蹬蹬蹬!”
里面走出一人,手中提著一個人頭,不是旁人,正是霍虎。
“叔爺!”
霍虎目不斜視,走到鄧健身邊,將人頭往前一遞。
那人頭,比常人大一圈,正是被百姓背后稱為“大頭閻羅”的金陵知府。
鄧健嫌棄的擺擺手,道:“丟一邊,回頭叫人驗明正身!”
霍虎很是聽話了,“啪嗒”將人頭丟到一邊。
霍家諸人在金陵時,賈演只見過兩次,沒認出來霍虎。
賈源卻是曾與霍家人同行兩日,在金陵時也往城外小院過去幾遭,認出霍虎來,很是驚詫:“這是老虎?”
不過他驚訝,實是霍五變化極大。
高了、壯了不說,原來跟誰也不說話,跟傻子似的,如今卻是瞧著與常人差不多。
霍虎這才看見賈源,頓了頓,學了人抱拳道:“賈二爺!”
賈源帶了幾分熱絡:“你兄弟呢?也在這邊么?”
“二弟跟寶叔!”
“清小子呢?”
“清大叔跟五爺爺!”
有這番敘舊,倒是將之前的生疏去了。
說話的功夫,又有人過來。
正是親自過來請鄧健的霍寶。
見到賈氏兄弟兩人,霍寶略感意外,立時口稱“叔父”,見過兩人。
賈演有些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