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霍五下了五道令,都是傳召滁州軍頭目的。
其中,于都統就在十里外的金陵水師西關大營,按理來說上午就該到了,只是他們一早打東關大營去了,因此也是將中午才到金陵城。
金陵水師東關,已經順利落入滁州軍之手。
如今是安勇留守,防備揚州水師異動。
雖說對于滁州軍是不是能打下金陵,老都統從不懷疑,可也沒想到會這樣順當。
如今得了這江南堅城,滁州軍才算是真正站穩腳。
“五爺是大氣運之人,行事要越發恭敬才是!”
老都統私下里提點兒子道。
于大海點頭道:“爹放心,兒子又不傻?五爺如今這身份,誰還敢不恭敬?”
老都統忍不住又道:“待馬六爺、薛七爺等元老人物,也要多客氣幾分!”
于大海亦是應了。
先來后到,早在廬州時霍五爺就擺在明面說的。
不說先來后到,只論對滁州軍的貢獻,幾位頭目都是功勞顯著,反而他們巢湖水師功績有限。
“什么時候打揚州就好了!”
于大海帶了期待道。
說話的功夫,父子兩人到了布政使衙門。
……
霍五急召于都統進城,說的就是揚州水師之事。
前些日子滁州派李千戶、宋二去亳州見小教主,算是恭賀小教主“復國”之喜,也是為霍五討要封號。
徒三那邊也派了江平過去,亦是為了封號之事。
兩下里倒是正好遇到了正著。
小教主年幼,不過是左護法的傀儡。
左護法之前在亳州城動手腳,想要“聯柳抗孫”,結果使得亳州白衫三足鼎立的局面分崩離析,馮和尚率部出走,柳元帥部被驅逐,孫元帥一人獨大。
雖說左護法手中也有兵卒,可人數不足孫元帥的一半,自然也就萎了。
霍五、徒三的使者過去,就讓左護法覺得事有可為。
收了兩份厚禮后,左護法就讓小教主給了封號下來。
徒三是淮南右副元帥,柳元帥是淮南大元帥,柳元帥的次子是淮南左副元帥。
這就是很惡心了。
世人以左為尊,抬起柳二來,這是怕徒三翁婿相和,故意買個坑在里頭。
柳元帥在世還罷,能壓著兒子不異動。
要是柳元帥有個萬一,他兒子名分在徒三之上,麾下人馬怕是要分裂。
霍五的封號也下來,是滁州、和州都督。
亳州這邊消息不靈通,并不知霍五已經得了廬州。
其實左護法還想要故技重施,也在霍五之下,單獨封兩人,給滁州軍下點兒蛆。
只是李千戶機靈,說了幾句霍五草莽出身、脾氣不好、不耐煩勾心斗角之類的話,使得左護法改了這個念頭。
如今他在亳州被孫元帥轄制,正需要外力的時候,得罪了柳元帥那邊,就不宜再得罪霍五這邊。
他卻是不曉得,只封柳元帥“淮南大元帥”這一條,就已經是得罪滁州軍上下了。
虛名不算什么,可揚州卻不能讓。
就算之前徒三已經表明無意爭揚州,滁州軍也不能安心,還要防著河南道白衫軍繞過楚州南下。
“揚州是咱們的,就算咱們滁州軍暫時不打,也不會讓給旁人!”
霍五直接對于都統直言道:“揚州如今已是孤地,我想要策反揚州水師,老都統可有什么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