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點頭道:“回頭大家開會,好好說說此事……也不能只咱們爺倆操心,其他人也都跟著幫把手……”
要不然吃相就難看了。
畢竟他們父子的出發點,是提高底層將領水平,提高滁州軍戰力,加深上下凝聚力,并不是排擠功勛。
霍五點點頭。
他腦子里有些亂,東一錘子、西一錘子的。
有些是HP軍校的章程,有些是聽說的DX章程,將兩個合并在一處,就是滁州軍的軍校了。
……
霍五那句“非友即敵”的話放出去三日,城門口守軍記錄下舉家搬遷的人家,只有四戶。
一戶讀書人,家主是個考了四十年舉人不第的老秀才。
是個酸儒,口口聲聲“忠孝仁義”,不與賊逆為伍,還寫了一篇討霍逆文,要往布政使衙門去。
他幾個兒子知曉此事,嚇得要死。
這有一言半語傳出去,闔家都要受牽連。
不能弒父,就算將老爺子軟禁起來,也有一時看不到的時候,沒有法子,幾個兒子一商量,就變賣產業,帶了昏睡的老秀才離了金陵府。
兩戶彌勒教骨干,一個是金陵教首、一個是護法。
兩人出身尋常,一個是小商販,一個養妓船的。
這些年借著彌勒教的招牌,兩人沒少斂財。
按理來說,滁州軍得了金陵,他們只有歡喜的。
可誰讓滁州軍行事,忒獨。
當年在滁州清查教徒之事,可鬧得雞飛狗跳,使得不少彌勒教骨干躲到金陵來。
那哪里是清查?
恨不得查到吃奶的時候,能做到一府教首與骨干的人,誰手上清清白白的?哪里禁得住那樣查?
與其“公審”一回,名聲狼藉,被發配掃大街,還不若趁著滁州軍沒想起收拾他們趕緊走人。
還有一戶,則是家主在京城做官,論起來與宋家還有些私交。
他家中留守的長子與老管家商量后,又私下里請教了宋林一回,私下里送了田契、房契,就舉家南下,往杭州去了。
除了這四戶舉家搬遷,剩下零星走的就是客居的商賈。
有幾個閩地海商,怕過后再起戰端,困在金陵,回老家去了。
還有兩個蜀地商賈,也惦記著回鄉避亂。
按照過去的章程,可以包船走水路,一路沿江逆流而上。
如今卻是水路斷了,中間隔著一個“大慶國”。
這兩個蜀商與薛彪有舊,就預備了重禮,上了薛家。
薛家在金陵城有私宅,眼下卻是沒有住在私宅,而是太尉府后的宅子里。
滁州軍頭目,基本都住在這邊。
都是原本布政使衙門屬官的住處,大的三進、四進,小的兩進。
薛彪的身份在這里,自是分了一處四進宅子。
他看了禮單,就叫人請了客人進來。
就算他們不來,薛彪歇過這幾日,也要開始見城里商賈。
他這個財務大總管當著,總要弄個開堂彩來,才不會被人小瞧。
之前不管霍五怎么在人前抬舉他,他自己心中有數,言過其實。
就是滁州軍諸將軍,也多是知曉內情。
金陵買糧,是霍寶張羅的,是他給牽的關系不假,卻是中間賺了銀子。
杭州軍械,霍寶打發侯曉明、李遠那兩個猴崽子跑出來的,他是白撿的功勞。
至于鹽……
九爺兩個鹽場一送,壓根無需旁人操心。
如今他想的就是鐵、馬兩項。
這兩個蜀商行走天下,說不得能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