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帶了嫌棄:“水大哥也別歡喜太早,我爹就尋思了一下,許是洪太爺瞧不上你呢!你這胡子拉碴的,看著可不比八叔、馮爺他們年輕多少……”
水進摸摸胡子,帶了遲疑道:“真顯老?”
霍寶點頭:“看著跟表叔、馮爺差不離。”
水進帶了舍不得:“哎,都半寸了!”
……
太尉府。
霍五留了諸頭目吃飯,大家商量的馬駒子與霍虎的婚期。
至于揚州水師都統或許暗中投蘄春之事,大家并沒有當成大事。
就算投了又如何?
蘄春在千里之外,想要通過滁州軍的地盤來取揚州那是癡人說夢。
更不要說,如今朝廷出動幾道守軍,圍剿蘄春。
蘄春小朝廷,能不能堅持下去,都是未知之數。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揚州,只能是滁州軍的。
“請林先生在十月里選個合適日子,不僅僅是駒子喜事,還是咱們滁州軍第一次宴客!”霍五道。
林先生點頭道:“蘄春、亳州、臺州,都送帖子過去,不管是敵是友,眼下都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霍寶望向馮和尚,道:“令兄那里,用不用送帖子過去?”
馮和尚點點頭:“若是五爺打發人去揚州,就送送一張吧!”
這也是對揚州諸豪商試探。
馬駒子開始還帶了不自在,后來明白了這不僅僅是自己的婚事,還是滁州軍第一次對外亮相。
之前蓋了太尉府印章的告示,是滁州軍在金陵百姓面前的亮相。
十月的婚慶,就是對金陵外諸勢力的亮相。
她被提及終身大事,沒有羞澀,多了遲疑道:“五伯不是說休養生息?會不會太招搖?”
霍五搖頭道:“是要休養生息,可也得亮一亮爪牙,不能讓人當了軟柿子!”
亳州軍在北面,蘄春軍在西邊,臺州軍在東南,這三處勢力與滁州軍近的只有一百多里,遠的也在千里之內。
大家總要將地盤劃劃,省的沒等到朝廷亂了,各路白衫軍自己就打起來,那就鬧笑話了。
別人尚可,只鄧健皺眉道:“如此一來,咱們也不好朝他們下手!”
霍五道:“都是暫時的,只江南這塊地盤,就夠咱們消化些日子了!”
這里說的地盤,說得不只是金陵府,還有金陵府至臺州中間這些朝廷治下;往西面也是,金陵到蘄春之間,還有好幾個朝廷治下的州府。
鄧健神情這才舒展開來,道:“揚州就在跟前,還是早日拿下心安!”
霍五點頭道:“拖不了多久,就看揚州上下是吃軟還是吃硬……等到駒子婚事后,要是那邊還沒拿下主意,咱們就替他們拿!”
說到底,霍五并不想與揚州硬碰硬。
否則兩敗俱傷,對于才立足金陵的滁州軍也沒有好處。
林師爺望向在座眾人,除了薛彪,不是鰥夫、就是光棍。
他笑道:“宋大人那邊,好多人家探問了,幾位將軍到底是怎么想的,沒有沒想過婚姻之事?”
他年歲在這里,比諸人年長了幾十歲,說起這個倒是也不算突兀。
當初一個滁州,都有那么多人家給滁州軍送女,更不要說這金陵之地。
滁州軍諸將領的婚姻之事,與滁州軍休戚相關,本就不是個人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