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負責留守的是九爺的人,有一雙利眼,看出是簇新的礦金來,就派人給霍五送了急信。
無巧不成書。
那邊霍五才得知亳州軍可能有金礦,這邊濱江霍氏就有人主動投誠。
是霍滿的兒孫,受不了苦役營的操勞之苦,以秘事為由,求見霍五。
他說的就是亳州軍在東山的“秘密基地”。
霍家娶的韓氏族女,其父就在那個“秘密基地”的負責人。
日常里,就帶了些消息出來。
霍家人不知礦藏事,只當是韓將軍留的后手,背著柳元帥養的私兵。
如今他們落難,就將這個“秘密基地”當成是救命稻草。
東山,也是黑蟒山中,就是挨著陵水縣方向。
徒三當初出家的寺廟,就在東山。
馬寨主眉開眼笑。
金銀都是硬通貨。
滁州軍不管是北上販馬,還是南下收糧,都缺錢呢。
霍寶卻是暗暗乍舌。
這就是老爹的運氣。
要是消息來得晚些,徒三已經接手陵水,這金礦的消息也差不多該知曉。
到時滁州軍除了硬搶,哪里能要回陵水?
一個金礦,一得一失,滁州與亳州的距離再次拉大。
徒三的運氣雖也不錯,可跟老爹相比,就不夠瞧。
真要按照術士說法,老爹身上的紫氣比徒三的濃厚。
……
滁州事畢,十月十三,霍寶與馬寨主、鄧健等人離開滁州,返程。
隨行的,還有老和尚與幾個監察隊員。
老和尚精神抖擻,之前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眉都舒展不少。
與人斗,其樂無窮。
況且,還是為了庇護百姓。
老和尚既是“死人”,不擔心連累兒孫,就十分盡職盡責。
曲陽的“加稅案”,說起來并不算少見。
大寧地方**,官員盤剝都是這個模式。
曲陽官員,自以為行事有分寸(只加商稅,不動農稅),靠山又硬(鄧健這個霍五的頭大大將兼親家),加上師出有名(馬駒子大婚,秀秀小姐備嫁),所以才理直氣壯行事。
老和尚想的清楚,回金陵就要與霍五談談地方縣治。
縣丞、縣尉等輔佐官還罷,可以用當地人,知縣卻是萬萬不能用當地人。
否則牽扯太多,就算自身是好的,也難免有姻親故舊“狐假虎威”。
大寧朝如今大廈將傾,可大寧官制是隨著前朝而來,是一代代傳下來的,有可取之處。
就算滁州軍抱著取而代之的打算,也沒有必要通盤否定大寧官制。
“異地為官”這一條,不能只執行到州府,還是當成知縣開始。
因如今滁州軍已經選拔使用的吏員,多是滁州、和州、廬州三地之人。
金陵的吏員試,是十月初十。
太平府的吏員試,還沒有定。
太平府初定,又緊鄰著朝廷地盤,如何規劃,還要再看。
(“百里為官是基本的……就是縣丞,也頂好是異縣,否則容易為知縣掣肘……”)
……
十月十五,霍寶、鄧健等人過江,回到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