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都一呆,旋即哈哈笑出聲。
五個同輩的老爺子七嘴八舌地調侃何老爺子:“這么小的孩子都怕討不著老婆了?是不是你老何跟他耳邊叨叨,以前年輕當了四十年光棍才討著老婆暖炕啊?”“趕緊去跟老莊訂一門娃娃親,別寒了這小子一顆心啊。”“老何,這事你得同意啊,我好些年沒吃喜糖了,家人老怕我身體挨不住甜;這次你可得多訂一些大白兔奶糖跟花生酥糖。”
何老爺子被一眾人拾掇得也有些心動……
“這事再說吧。”何老爺子板著臉,慣會裝相,“小強,你跟你大舅一塊回家先換套衣服,今天要是著涼了,我讓你奶奶給你一頓板子試試滋味!”
柳向上走上前,抱起小男童抗在肩膀上,讓小男童騎著他肩頭,逆著風快步地跑了,還發出一陣吆喝聲,“沖啊——”小男童也吆喝,“沖啊——”路邊幾戶人家拴住的幾條狗子,一陣激動地狂吠,“汪汪——”
一路熱鬧過去,直至拐進小巷道里,消失不見。
“這個大舅子也沒個正經樣兒!”何老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話語里分明是幾分寵溺縱容。
……
熱鬧聲逐漸消散了。
莊單花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只裝著熱水的盆子里,水溫熱度適中,莊單花被**的裹在一張大毛巾里擦拭干凈,又穿上了衣服褲子,一層層的疊加裝得厚實,莊單花就覺得自個身子胖墩墩的,也暖烘烘的。莊單花側過頭,看到了三樓想接連的陽臺,彼此隔開的是一場滑動的玻璃實木門,外邊的陽臺是回形戶型的,沒有防盜的鐵欄,能遠遠地瞥見更遠一方的藍天白云,這時候村子里高樓大廈還很少,富起來能建高樓別墅的人家屈指可數,多數還是住著磚瓦老房屋。像是大伯莊冬這樣的人家,出入在村子里,背后都是豎大拇指夸贊羨慕的鄰里鄉親;逢年過節,總會有很多人借著送禮巴結,想讓莊冬搭把手把人接去國外跟著發點小財。
莊寶妹收拾好了廁所的衛生,這才走出來把放在沙發上的莊單花抱了起來,一同走到了玻璃門外的陽臺,高處往下俯瞰,把四周圍的村子景象盡收眼底,能望見老房子通往這邊新房子的一條小道,那老太太莊巧在二兒媳梁霞以及身后三個蘿卜丁高矮的女娃娃的陪同下,氣勢洶洶地往這邊新房子趕來。
莊寶妹心頭發緊。
手上也下意識地使了勁,緊緊地摟抱著看不到那端“兇相”的莊單花。
多了不多時。
莊巧亮了那一把尖銳嗓子,“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