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說了聲“是”之后,也就退下了。
夜幕漸漸降臨,今晚的的月色被烏云擋去了一些,有些朦朧,惜言推開窗,看著這一抹清冷的月色,柔和的月光打在樹梢上,投下依稀的倒影,微風拂過,也是柔柔的,她望著這樣的夜色出神,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清冷的身影,還有那干凈的聲音···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看來,你我的品味··倒是跟宋代詞人周敦頤很像啊。”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總是淡淡的,好像,聽不出他的情緒。
“藕花,是指荷花的意思,也可以叫蓮花,或者··水芙蓉,也是鄙人最喜歡的一種花。”蓮花··呵呵,原來,他們喜歡一樣的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心中輕輕默念一次他的名字···許··辰··亦。
咚咚咚,惜言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回頭看到玉屏披著一件外衣踏進門來。
“娘。”
“惜言,還不睡呢,我看你屋內燈亮著,過來看看呢,怎么還不睡?有心事嗎?”
惜言掩飾道“呃···沒··沒有啊··”
玉屏看她這樣子,笑了笑,慈愛的說“你有心事也是正常的,女孩子長大了嘛,是··在想景瑞嗎?”
惜言一聽,趕緊否定“哎喲,娘··您說什么呢。”
玉屏卻只當她是小女兒家不好意思了,心中還有些歡喜“好,娘不說了,你早點兒睡了。”
惜言答應著,玉屏轉身出了門,又想到什么,回過頭來“哦,對了··明天你得記得把那把傘還給你們老師,可別忘了啊。”
“誒,好,娘,您快去休息吧。”
“誒。”玉屏答應了一聲,邊回房休息了。
惜言等玉屏走后,起身走到門邊,拿起那把雨傘,細細的端詳著,他··就是撐著這把傘在雨天行走的嗎?傘把上,仿若有他的氣息,淡淡的,像是雨后樹木的味道,很好聞。
這一夜,因為一個叫許辰亦的人,讓這個夜晚,都變得不一樣了···
程家大院里,景泰站在老爺子房門口,手里端著一碗參湯,他躊躇了一會兒,敲開門“父親。”
程晉民放下手里的賬本,定眼一看是二兒子景泰,心中有些詫異“景泰?”
“父親,這么晚,還看賬本呢,我給您泡了杯參茶,養養神。”說完,便放下了手里的參湯,還略帶尷尬的笑了兩聲。
程晉民看著他,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怎么,有什么事求父親吧。”這小子平常很少這個樣子的,無事獻殷勤,肯定是又闖了什么禍,想到這兒,程晉民揉了揉太陽穴。
景泰故作委屈道“父親,您這是什么話啊,這不是兒子應該做的嗎。”
程晉民不相信的又看了他一眼“你會這么有心?”
景泰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哎···看來啊,我真是該死,平日確實孝順父親太少,所以想孝順父親的時候,都會被誤認為別有用心。”說完,還一副很受傷的表情,程晉民看著他這樣,想著平日里確實不怎么重用這個小兒子,心里還是有些愧疚的。
景泰看程晉民沒說話,繼續說道“可是父親,我平日里雖然不常過來,但是我是時常都想著父親的,來,我給您捏捏肩吧。”說完,繞到程晉民身后,像模像樣的給他捏起肩來。
程晉民閉眼享受著這個片刻,隨口說“你啊,平日里讓我少操點心就好了,也讓你娘省心不是,多跟你哥學學。”
“嗯~”景泰很不了然,但還是答應著。
程晉民沒有察覺到景泰語氣里的不服,繼續說“我也不求別的,只求你啊,有景瑞一半,我就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