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她賞給他一個大白眼,說道“喂,你別這個表情好吧,悶葫蘆。”隨即踩滅煙頭,說了句“行了,我回去了。”
“嗯。”
她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嘻嘻哈哈的沖他喊了句“喂,悶葫蘆!下次剁人手指頭的時候,記得剁大拇指!這樣他連吃飯都拿不穩筷子···哈哈··”說完后,也不管他怎么回答,自顧自的揚長而去,留下他一個人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一個少見的溫和笑容。
今天是個陰天,晚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給人一種壓抑感,就如景瑞的心情一樣,他把自己關在旅店的房間里,他的思緒飄回蘇州,他想知道惜言此刻在干什么?她是不是已經跟許辰亦在一起了?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感情了?
他覺得此刻自己很亂,打開筆墨紙硯,想要練練字讓自己強行靜下來,提起筆,不覺寫到一首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他想到雨中她逃避的雙眼,腦海中重復著她的話“景瑞···你對我,像哥哥一樣!”
景瑞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將筆墨紙硯一把推到在地上,苦笑著,嘲笑著自己的狼狽,他就是想問一句,就是問一句!惜言,我究竟是哪里比不上他!哪里比不上···
一夜未眠,景瑞第二天清晨依舊洗漱好陪著程晉民,他們今天準備去上海幾個大的布料工廠看看,程晉民特意囑咐他一定要積累經驗。
從第一家布料廠出來后,景瑞和程晉民沿著南京路往前行,準備去第二家看看。
路上,景瑞問道“父親,剛才在布料廠,您對著幾款布料研究了很久,您是在看什么?”
程晉民神秘一笑“呵,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再觀察這些布料跟我們蘇州傳統的紡織技術是不是一樣的。”
“哦?有什么不一樣的嗎?”景瑞問道。
“嗯,我對比了很久,確實發現他們在紡織的時候···”
“程景瑞!程景瑞!”遠處的聲音打斷了程景民,兩人抬頭,發現秦心大小姐正從車里探出頭沖他們這邊招手呢。
“呃···”景瑞心里瞬間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個大小姐一來,準沒什么好事。
秦心下車小跑過來,笑嘻嘻的沖著程景瑞說道“呵呵,程景瑞,好巧啊!”
景瑞沒有接話,倒是程晉民有些高興的問道“心兒侄女,呵呵,真是巧啊,出來逛逛嗎?”
秦心笑道“程伯父,其實我是專門來找程景瑞的,去你們住的地方你們不在,我就想逛逛街,說不準會遇到,果不其然,還真被我遇到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程晉民又補充問道“哦?是跟景瑞約好了嗎?”
秦心點點頭“嗯,對啊,那天跟他約好喝咖啡的!”
“哦~這樣啊~”程晉民笑的有些意味深長,他又多看了一眼秦心,心里打了個如意算盤。
景瑞禮貌的開口道“秦心小姐,我今天要跟父親看布料,實在沒有時間陪···”
話未說完,程晉民打斷道“欸~景瑞,怎么能這樣對女孩子說話呢,既然答應了別人,就要做到了嘛。”
“可是···”景瑞再次想要拒絕。
“行了!接下來幾個廠子,我自己去,你陪著心兒侄女去喝咖啡吧。”程晉民根本不給兒子拒絕的機會,語氣里充滿著強行要求的意思。
“父親!”景瑞皺眉,依然準備拒絕。
程晉民沉下臉來“怎么!翅膀硬了,父親的話不聽了是不是!”
景瑞不再反駁,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就不再說話。
秦心看這情形,對著程景瑞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看樣子,她倒是心里開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