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桃紅把餐食送到惜言門口,敲門依舊無人答應。桃紅不死心,繼續敲著“小姐···小姐開門啊···小姐。”
玉屏擔心女兒,想著過來看看,剛過來便看到六神無主的桃紅,便自己走了過去喚道“惜言,惜言···你開門,我是娘啊。”
里面傳來惜言隱隱的抽泣聲,玉屏更是著急“惜言···你把門開開,惜言!”
桃紅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問道“夫人,這可怎么辦啊?”
玉屏嘆了口氣,繼續敲著門“惜言,開門啊,娘有話跟你說,惜言!”
木門慢慢打開,一臉憔悴的惜言站在門內,聲音有些嘶啞,輕聲道“娘。”
玉屏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哽咽道“惜言···我可憐的孩子···”
“娘~”惜言一頭趴在玉屏懷里哭出聲來,那種哭聲流露出濃厚的傷感,連桃紅也忍不住偷偷掉淚。
玉屏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哎呀,這下雨天寒氣重,怎么穿的這樣單薄!”說罷,轉頭吩咐桃紅“桃紅,你去給小姐熬些姜湯過來。”
桃紅點點頭“我這就去。”說完就快步了廚房。
玉屏把女兒拉進屋內“來,惜言,咱們進屋。”坐下后,她摸摸女兒的頭發,柔聲道“好了,不哭了,你爹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他也挺懊悔一時沖動才打了你,你也別怪他,那天你程伯伯的話,也確實讓你爹挺難堪的。”
惜言擦擦眼淚“嗯,惜言沒有怪爹的意思,只是···”
玉屏嘆了口氣“你的心思娘知道,但程家跟我們家是世交,你和景瑞的親事又是小時候就定下來的,這中間還穿插著兩家人的關系。”
惜言帶著哭腔道“可是我只是想嫁給我喜歡的人啊,我想每天跟他朝夕相處,一起吟詩對詞,賞燈賞月,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玉屏一臉的不可思議“女兒家的婚事怎么能自己做主呢!”隨即又嘆了口氣“女人啊···這都是命,你們注定是不可能的!”
“不。”惜言倔強的搖搖頭“娘,為什么女人就要認命,為什么就不能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呢!”
玉屏很詫異惜言怎么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女孩子家家的為什么嚷著要自己選擇人生,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她想要開口,惜言卻是搶先一步跪了下來。
“娘,我求求您,您去幫我求求爹吧!”
玉屏無奈的搖搖頭“你明知道,你爹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惜言點點頭,有懇求道“我知道,那···那至少不要把我關起來。娘·,我想去學校!”
“可是···”玉屏有些為難。
“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讓爹娘難堪的,娘,求求您了。我只是想去上課。”
玉屏望著女兒憔悴的臉頰,有些心疼,嘆了口氣道“那我去跟你爹說說吧。”
聽到玉屏答應,惜言心中終于有了一絲絲松下來,她急忙道“謝謝娘。”
玉屏拉著惜言的手站起來道“好了,已經很晚了,我先回屋了,你也早點歇著,你爹那邊我會跟他好好說的,放心吧。”
“嗯,娘早些休息。”
“好。”
玉屏走后,惜言輕輕掩上門,她心里有些亂,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逼得她去面對了,許辰亦還不知道這事兒,如果他知道了,他會怎么辦?他會后退嗎?他會放棄嗎?以后該怎么辦?各種問題向惜言迎面砸來,讓她措手不及。
第二天下午,許辰亦獨自一人來到音樂教室,惜言從昨天到現在都沒來上學,她家里來人說是身體不舒服需要請假,他有些擔心,站到鋼琴前坐下,他彈起那首《送別》寄托著他的思念。
突然幾聲敲門聲打斷了鋼琴聲,許辰亦抬起頭“張岳倫?你怎么來了。”
張岳倫笑著走進來“對不起啊,打擾你練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