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橋補路的瞎眼,殺人放火的兒多。”
“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我也沒轍!”
此詩一出,郭剛老師的味道就有了。
一口氣看了三個多小時,笑的大家臉都疼了,外面天色漸晚,這才依依不舍的告一段落。
二舅媽去廚房做菜,小表妹在箱子旁翻找影碟。
二舅則抽著旱煙,一邊想著郭剛的相聲,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老郭這人,少年憂悶,青年默默無名,人到中年才遇貴人,有了三尺立足之地。”
“功成名就之后,又遇坎坷,生日宴上門徒棄其而去。”
“這輩子起起伏伏,飽受冷暖,算是把人心看透了,他的相聲不只是相聲,更多的是道理。”
王天聽著,卻沒有插話,而是看了眼二舅。
二舅果然還有話說,繼續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打小你就有主意,有股子機靈勁,可惜老王走得早,再加上你媽丟下你,半路改嫁了別人,讓你連書都念不成,也算是耽誤你了。”
“這幾個月,你的表現我也都看在眼里,進退有道,不是糊涂人。”
“我看這世道,想要變好也不容易,我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以后慧慧可就托付給你了。”
王天楞了一下。
看了眼一旁的小表妹,發現表妹也嚇了一跳,顯然這話不是商量好的。
“二舅,你這是說啥呢。”
“慧慧是我表妹,是我親人,什么托付不托付的。”
王天沒接這話。
二舅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究是沒說。
一會后,二舅媽做好飯出來了。
大家吃著飯,看著電視,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晚上,眾人各自散去,王天也回了房間。
坐在房間內,他若隱若現的聽到客廳內,二舅和二舅媽議論著:“孩他娘,我尋思著有時間你和慧慧談談,問問她對小天是什么看法,要是可以的話,就讓兩個小的湊一湊。”
“慧慧和小天,表哥表妹的叫了十幾年,他兩不合適吧?”
二舅媽有些遲疑。
“那是咱們兩家關系好,從我和老王這叫的,又不是親的,有啥不合適的。”
二舅聲音很低:“今天中午,小天出門沒回來,物業的趙主管可是來了。”
“他家有個妹妹,去年大學剛畢業,歲數和小天差不多。”
“他以為我是小天的親二舅,沒防備我,和我說了不少東西。”
“話里話外的,我聽著有點別的意思,不是單純的上門看看,問問我們住的合不合適。”
“真的啊?”二舅媽吃了一驚,追問道:“那是什么意思?”
“還能是什么意思,又棗沒棗打兩桿唄。”
“咱們跟小天是親近,這孩子懂事也是真的,拿咱們當親人看。”
“但是說來說去,中間還是少了層關系,咱們一天天在這住著,你說你,大米白面的吃著硬氣嗎?”
“不硬氣吧,人家不欠咱們的,咱們欠人家的。”
“而且我也看好了,慧慧要是能跟著小天,以后吃不了虧,小天是真寵她。”
說到這。
以前一直看不上王天,總是避諱這種話題的二舅媽,一時間也說不出反對話來。
今時不同往日。
末日前的時代是看學歷的,沒學歷有錢也行。
王天要錢沒錢,要學歷沒學歷,哪配得上自家閨女。
現在不同了。
學歷不能當飯吃,錢跟紙一樣,多少錢也換不來一袋大米。
比的是誰能持家,養家,不讓老婆孩子挨餓。
王天敢打敢拼,又有心機,懂得為人處世。
真要說,反倒是慧慧配不上人家,這兩月,他們一家三口吃了王天多少米面。
這些東西拿出來,啥樣的老婆換不來。
遠了不說,就說眼下的金華小區吧。
能讓當兵的站崗,這種小區全縣都數得著吧。
就是這樣,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過,據說一些小區內的小媳婦,因為家里斷糧,都出去賣燒雞了。
一次也就一包方便面。
為啥,還不是補貼家用,給家里省一份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