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現場的宅院一直處于被封鎖的狀態,石龍武神情寒冷,在所有青壯的慌忙行禮中長驅直入,直接來到了魏鐵軍死亡的臥室大屋之中。
只見床榻之上,依舊維持著原樣,濃烈刺鼻的氣味之中,兩具灑滿了石灰的破碎尸首依舊靜靜的擺在那里,看上去格外的陰森恐怖。
石龍武沉默無聲的走上前來,凝視著床榻上下猙獰的尸首。
雖然石龍武沒有什么狂怒情緒表露,但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給他們的心靈帶來了無以倫比的壓迫和危險感受。
“寨主,這便是老三死時的情景了。”
寧坤一臉苦笑:
“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蹊蹺,嚴格追究起來的話我才是第一嫌疑人,所以我只有以這樣的方式來保護現場的情況,等您回來勘驗。”
林大山,還有當晚也見證了現場的兩個夜巡隊小隊長會意,也小心翼翼的附和道:
“寨主,二當家說的不錯,這現場和那天晚上如出一轍,除了撒石灰防止尸體腐爛以外,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動過。”
“另外,三當家的家眷,已經被帶了過來,全部都在另一間廂房等候,等您隨時詢問。”
石龍武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寧坤半晌,然后才俯下身來,近距離開始查驗那一堆尸體的傷痕還有斷骨。
雖然血肉的傷口因為水分血液的流逝已經變得干癟萎縮,但是尸體所有的斷骨處,卻是光滑平整,仿佛被什么極其鋒利的刀兵,以迅猛如雷速度直接斬斷的。
“干脆利落,一刀連皮帶骨,直接斬殺兩人......”
他看著看著,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好兇猛的刀法和力量,好鋒銳的刀兵......老二,這城寨中,除了你以外還有別的人能做到嗎?”
寧坤猛然一驚,急忙道:
“寨主明鑒,此事絕非我所為!我與老三雖然偶有摩擦,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井水不犯河水,我既沒有理由去冒這個險,也不可能蠢到親自動手去殺他!這件事蒼天可鑒,如有半句虛言哄騙寨主,我寧坤甘被五馬車裂而死!”
“放心,我知道不是你,你的刀法雖然不錯,但是比起動手的人來還是差了一點。”
石龍武收斂隱含震怒的低笑,喃喃自語道:
“一刀斬斃兩人,這一式刀法非同凡響,想不到我這城寨里,還不聲不響的藏了這么一個高手......”
聽聞此言,石龍武剛才那一眼之下后心已經被冷汗打濕的寧坤,心中卻是一松。
這位寨主狠辣多疑,魏鐵軍的死太過蹊蹺,同為練臟境界的自己,很有可能會被當做最大的懷疑對象。
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不敢處理掉魏鐵軍和小妾的尸首,而是撒上石灰保留下來,免得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而現在看來,他的處置應對似乎多少起到了些效果。
這個時候,似乎已經從尸首上看出來了什么,石龍武面無表情的道:
“凡是有因有果,告訴我,老三死的那一天,都發生了什么?你們又是怎么進行調查的?”
寧坤不敢隱瞞,從魏鐵軍以偷瓜果的名義扣留宋嫂母子施以鞭笞之刑,到趕來的宋淵被魏鐵軍打成重傷,宋嫂險些剖開兒腹明冤;以及到了夜里魏鐵軍突然被人闖入刺殺,還自己等人這些時日的各種調查,等等等等都事無巨細的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兇手隱藏的這么深,讓你們這么多天都沒有頭緒?”
自然對宋淵有些印象,聽完之后,石龍武的眼睛頓時一瞇:
“老三他剛剛處置完宋淵一家,夜里就被人給殺了,還真是巧合的很啊,你們沒有從這方著手么?”
寧坤低聲道:
“這事我們當時也覺得有些蹊蹺,第一時間就去找過宋淵,不過此人當時傷勢嚴重,對此也是完全不知情,無法斷定他與此事有關。我們考慮也有可能是那個兇手早已與老三有怨,一直潛牙伏爪的隱藏著自己,只是恰好遇上了這一檔子事,打抱不平下才趁夜潛入刺殺了老三。”
“好,好,在我的城寨里打抱不平?”
石龍武眸子閃動了一下,極度冷酷中透露出莫名的危險:
“有點意思,那就讓我來親自來扒皮看看,這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漢,到底會是誰?去把那個宋淵,還有所有相關人等全部找來,我要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