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月,陸錚?
然而聽到這兩個名字,席鶴翔登時勃然色變:
“你們不是盜匪!?”
他雖然武功修為不高,但是行商多年,絕非蠢人。
若是機緣巧合埋伏在這里的盜匪強人,絕不可能同時說出自己的女兒和陸錚的名字,對方這短短的一句話無疑就代表著,方才的遭遇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埋伏,絕非什么偶然!
“現在才看出來么?”
席鶴翔這一刻驚怒交加,赫連啟卻是神情淡淡,語氣生殺予奪: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廢話,再問一遍,你女兒和陸錚是什么關系?”
這個人看身份地位竟然比那兇悍無比的盜匪頭領還要高,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席鶴翔眼神連變,迅速道:
“陸錚......和我女兒不過是普通朋友關系罷了,他是除魔司副尉,我們做商號的結交他有利無害,并無其他關系,你們是要對付他?”
這一瞬間,他已經明白了什么。
毫無疑問,這些人的主要目標其實是陸錚,并且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打探到席北月和他來往密切。
而什么劉鵬,什么狂刀武道場訂購藥材,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布置好的陷阱,就等著自己等人踏入,好將將席北月引誘抓捕,再用來對付陸錚的!
如果不是他恰好傷勢恢復大半,強行代替席北月帶隊出行,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普通關系?”
赫連啟眉頭一挑,慢條斯理道:
“我看不見得。據我所知你早年因為走火入魔心脈大損,但我今日觀你狀況似乎并無大礙。而昨日那陸錚曾經到你商號之中待了許久,此事難道無他無關?”
這個人,一直在盯著他們!
席鶴翔內心寒意無限,念頭急轉,連聲道:
“實不相瞞,以前我曾借給此人一筆資金用于購買功法,為了交換他便承諾替我從除魔司換來能夠治愈我心脈損傷的丹藥,昨天他送來丹藥,不過是兌現承諾而已。”
“兌現承諾,這個低賤的雜種倒是一個守信之人......”
赫連啟笑意玩味且森然,讓人不寒而栗:
“你這么說,我反倒更覺得他十有八九會來了啊......”
低笑聲在風聲中飄蕩,仿佛蘊含無窮惡意,席鶴翔臉色蒼白的低下頭,遍體生寒。
他其實已經對對方的身份有所猜測,卻不敢有半點的表露。
陸錚來到西疆大寨不過三個月,現在已是除魔司副尉席。席鶴翔雖然不知道他此前都交往得罪過些什么人,卻不妨礙一下想起來最近的一件大事。
那就是人頭飛廉襲城驚動全城后,他曾從席北月那里聽聞過,那天晚上人頭飛廉金蟬脫殼逃走,除魔司、城衛軍大舉出動,前往陰山礦林進行地毯式搜尋。
而那一晚的最終結果,便是陸錚斬殺人頭飛廉,拔得頭籌,贏得了除魔司掌座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