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頭,小衛氏在衛允回來喊丁健的時候就燒起了一大鍋熱水,衛允回到家里頭沒多久,就洗上了熱水澡。
“鍋里給你留了骨頭湯,待會兒洗完澡記得去喝!”隔著房門,小衛氏的聲音傳入衛允的耳中。
衛允搓著身上的泥垢,應了聲:“知道了,洗完了就去喝!”
洗完澡,衛允換了一身干凈的里衣,穿上小衛氏新做的青色外袍,進了廚房,掀開還冒著熱氣的鍋蓋,看著鍋里燉著的豬大骨,以及雪白濃稠,香氣逼人的熱湯。
拿起湯勺就舀了慢慢一大碗,稍微吹了吹,嘗了下溫度,并不是很燙,小衛氏應該是在煮好了之后用微涼的炭火煨著。
光聞著這股誘人的響起衛允的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端起湯碗直接喝了整整兩大碗,衛允這才捧著肚子,躺倒在院子里頭的躺椅上面,小憩起來。
一天的疲憊,再加上最后對陣大野豬只是精神的高度緊繃,以及最后扛著將近一百五十斤小野豬一路回來的勞累,讓衛允很快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
等到衛允被小衛氏叫醒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天色也開始變暗。
“去洗把臉,然后過來吃飯!”
洗完臉進了堂屋,看著一臉喜滋滋的姐夫丁健,衛允問道:“姐夫,什么事情這么開心?”
丁健直接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遞給衛允,衛允伸手接過,感受著沉甸甸的分量,問:“這是賣獵物的錢?”
丁健點了點頭,有些激動的說道:“今天我們去了鎮上,把野豬抬去了醉仙居,李掌柜看那兩只野豬剛死,還算新鮮,就出了一斤十五文的高價,兩只野豬一只是四百六十斤,另一只是五百二十斤,總共賣了十四兩七錢銀子。
那四只小野豬因都是活的,只是被打暈了,李掌柜的就按每斤十八文的價錢收了,四只加起來有一百四十斤,賣了二兩五錢并二十文。
還有那只狍子,有四十五斤,李掌柜按五十文一斤的價格收了,總共是二兩二錢并五十文。
最后就是那些野兔還有野雞,掌柜的一起按二十五文一斤的價格都給收了,總有五十斤,賣了一兩二錢并五十文。
總共加起來,最后一共得了二十兩七錢并二十文。你們一共有有六個人,不過大壯說那只大的野豬是你一個人打的,所以就給了你八兩銀子,大壯和曲大哥各自拿了四兩,剩下的四兩多一點,就讓廣興還有勇進勇元還有勇輝他們四個平分了。”
衛允暗暗點了點頭,也沒有想著再把銀子給推出去。心里卻暗暗記下了林大壯和曲獵戶還有剩下四個同伴的名字。
日后若是有什么好處的話,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也可以拉他們一把!
衛允從來就是這樣,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衛允之所以跟著林大壯他們上山去打獵,圖的并不是打獵喚來的那一點銀子,如今衛家有豆芽菜每日帶來的三兩銀子進賬,又有肥皂即將面世,已然不愁銀錢了。
衛允在意的,是進山的時候跟在林大壯和曲獵戶身邊學到的那些個辨別痕跡,搜尋獵物的本事,同時也是為了磨練自己的箭術。
不論是槍法還是箭術,只有經歷過真正鮮血的洗禮,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得到極大的進步。
尤其是在面對那只陷入狂暴之中的大野豬之時,衛允得到的收獲,要遠遠超過那賣了野豬換來的八兩銀子。
衛允雖然當過兵,也學習并實踐過過野外生存,但是這樣生死搏殺的經驗,卻從來沒有過,但衛允不僅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有股子莫名的興奮。
衛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適合打打殺殺,過刀頭舔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