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不緊不慢的將如今舒蘭院的近況一一說了。
衛允道:“如此便好,如今大姐姐身子重,還需嬤嬤用心照顧,小心看護,嬤嬤也是過來人,二姐讓嬤嬤過來,定然也是相信嬤嬤,我大姐姐和她腹中的孩兒,就勞煩嬤嬤多多費心了!”
劉嬤嬤想了想,眼中露出掙扎之色,最后一咬牙,又道:“說來這事兒本不該和主君說,可老婆子憋在心里又覺得難受,不吐不快,還望主君見諒!”
衛允抬手笑道:“嬤嬤有事但說無妨!”
劉嬤嬤道:“主君別看如今大姑奶奶的日子過得舒坦,老婆子剛來那幾日,這個府里頭的那些管事下人,仆役婆子們,都是些慣會捧高踩低的貨色。
見我們大姑奶奶只是個小娘,又沒什么依靠,便依附著府里頭那個林小娘的意思,克扣月錢吃食、衣料炭火那都是常事。
后來老婆子便自作主張,將此事告知了二姑奶奶,二姑奶奶那邊便時常差人送過來一些東西,大姑奶奶的日子才沒有那么難看。
好在后來此事被王大娘子知道了,便告訴了通判大人,通判大人大怒,著人責打了那些刁難舒蘭院的管事仆役,也是因為此事,通判大人才著人專門在院里頭辟了一間小廚房出來!”
衛允目光微閃,沉聲道:“此事便到此為止吧,嬤嬤也不用多想,這畢竟是盛府的家事,咱們家是姓衛的,也無權過多干涉,且看著吧,只要咱們衛家一日不倒,那大姐姐的日子便只會越來越好!”
說著話音忽然一轉,壓低了聲音道:“不過,還得勞煩嬤嬤平日里多注意一些,這些個大宅院里頭的陰私手段層出不窮,如今大姐姐和她肚子的孩子是重中之重,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此事就只能讓嬤嬤多多費心一些了!”
劉嬤嬤忙道:“主君放心,老婆子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也是在大宅院里頭做過許多年的,眼睛亮堂著呢!定然將大姑奶奶照顧的妥妥當當的!”
“有嬤嬤在,我自然是放心的!”衛允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對了,大姐姐身邊的那個小蝶,嬤嬤覺得怎么樣?”
劉嬤嬤道:“小蝶姑娘是個忠厚老實的,也沒什么其他的心思,對大姑奶奶也足夠忠心!主君是想··········”
衛允點頭道:“既如此,那就勞煩嬤嬤多提點提點她,再挑出幾個忠心能用的,一道調教了,嬤嬤畢竟不是盛家之人,日后還是要回咱們衛家的,到時候大姐姐身邊也需要幾個忠心得用的人!此事便勞煩嬤嬤了!”
劉嬤嬤福身一禮,沉聲道:“老奴記下了!主君放心便是!”
衛允道:“那就先這樣吧,嬤嬤先去忙!若有什么事情,著人去回家通報一聲便是!”
“是!老奴告退!”告退自然不是退下,而是回到大衛氏的身邊,照看大衛氏去了。
說實在的,當初衛家能夠買到劉嬤嬤,當真是撿到寶了,原本就是在官宦人家的當家主母身邊做管事嬤嬤的,能寫會算不說,見識也不低。
對于后宅那些個妻妾們之間的勾心斗角得爭寵,使絆子,下套,栽贓嫁禍什么也算是見慣了的。
把她放到大衛氏的身邊,也算是對大衛氏安全的一重保障。
一盞茶之后,小明蘭那邊也收拾停當了,一家人便出了盛府,坐上了衛家的馬車,回稻香村的衛家老宅去了。
自三月十二的殿試之后,等到十五放榜,再到覲見元祐帝,受封官職,打馬游街,瓊林宴等零零總總的一共花了衛允不少的時間,一直拖到三月下旬,衛允才坐上商船趕回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