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不禁有些感慨,自己和衛允之間的糾葛是越來越深了。
酉時二刻,盛紘便帶著貼身小廝,出現在了樊樓之外。
“喲,客官來了,里邊請!里邊請!”見到一身錦袍華服的,器宇軒昂,氣度不凡盛紘,小二十分熱情的迎了上去,“不知客官是自己定了席位還是過來赴宴的?”
樊樓的生意火爆,冠絕整個汴京城,除了幾間專程留出來,給那些身份特殊的大人物備著之外,其余的雅間席位若沒有提前訂的話,那是絕對等不到的。
盛紘道:“本官受翰林院侍讀衛大人相邀,特來赴宴!”
“翰林院侍讀衛大人?”小二初聽之時,還有些疑惑,隨即腦中閃過一個身影,這才恍然道:“哦!原來大人竟是衛指揮使的朋友,請恕小的眼拙,沒認出大人來,大人里邊請,衛指揮使早已在二樓定了雅間,小的這就給大人領路!”
相較于衛允翰林院侍讀的身份,顯然小二對于衛允身上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印象更加深刻,這其中自然也是有緣由的。
一是因為樊樓作為元祐帝的私產,當家的又是羅網的五位小頭目之一,對于衛允這位頂頭上司,自然得吩咐下人小心招待,萬萬不能怠慢。
二自然是那些個被錦衣衛震懾的乖巧無比的世家子弟之中的紈绔們了,樊樓作為汴京城中最頂尖的銷金窟之一,自然也是他們經常出沒的場所。
而最近這幾個月,他們口中談論最多的,不是那家花樓的花魁又招了誰誰誰做入幕之賓,不是那家樓子又來了幾個新的揚州瘦馬,塞外異族美女。
而是錦衣衛,是那個元祐帝專程為了管教他們這些個不聽話的后輩而特意成立的北鎮撫司。
就前幾日,令國公楊家的那個老三,因酒后在廣云臺與人發生爭執,雙方差點沒有大打出手,憋了一肚子的氣,借著酒意,為了撒氣,竟在大街上對普通百姓大打出手。
不成想剛巧被楊家的那個老五給看到了,上去對著他堂哥楊三就是一頓胖揍,將其制住,又安撫了一下受傷的百姓之后,直接將其壓回了南鎮撫司。
然后楊三就徹底在汴京街面上失去了蹤跡,有人說他是被嚇得不輕,如今連門都不敢出了,有人說他是受刑太重,如今正在家臥床修養,至今仍無法起身。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但有一點,那就是人們對于未知存在著恐懼,饒是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绔們,對于錦衣衛,對于南鎮撫司,也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懼意。
再結合前段時間,那幾個被開封府送去錦衣衛,出來之后性情大變,連脾性都溫順了許多。
紈绔們談論的多了,小二自然也將錦衣衛,將錦衣衛指揮使衛允的名頭記得更牢,下意識就忘記了衛允的身上,還兼著翰林院侍讀的職位。
來到雅間,小二將盛紘引了進去,另有小廝立即送上差點果蔬,小二沖著衛允拱手行禮,語氣恭敬的道:“這便是衛指揮使定的雅間,勞煩大人在此稍候,大人先用些茶水點心,小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