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林噙霜,房嬤嬤的眼眸也是一黯,這位林小娘的事情,不僅僅在王氏心里留了疙瘩,在老太太心里又何嘗不是。
老太太是多么清高,多么要強的人,當初出于好心,收留了林噙霜,養在膝下,沒成想后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讓林噙霜和盛家主君有了茍且。
老太太雖然聰慧機警,可事情涉及到自身,難免有些當局者迷,覺得是自己的過失,有些對不起王氏,是以這些年也從不在王氏的面前端婆婆的架子。
什么磋磨自家兒媳婦,端茶遞水、布菜伺候也從不要求王氏做!
整日不是在壽安堂里頭枯坐,便是去城外的道觀修養,于家中的大事小事兒也都不做置喙,直接放權,由得盛紘自己處理。
若不是盛紘想將林噙霜生的墨蘭塞到壽安堂來,提拔林棲閣那邊,老太太只怕也不會順水推舟,挑了明蘭這丫頭,養在身邊。
不過如今想來,盛紘倒是做了件好事兒,自從明蘭來了壽安堂之后,老太太的氣色是一日好過一日,性子也開朗了,身子骨也比以前硬朗多了,就連平日用飯,也要比以前多上不少。
房嬤嬤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替老太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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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紘已然吩咐長子盛長柏去碼頭迎接袁家來人,不多時,跟著長柏一同去碼頭的盛紘的貼身小廝回來了。
“老爺,那位袁家大郎的身邊,確實有一位年紀和二公子差不多,一身錦袍,氣度不凡的少年!”小廝小聲的說道。
盛紘眉梢一挑,看向小廝,再度確認道:“可看清楚了?”神色有些嚴肅端莊。
小廝也很認真的點點頭,回道:“小的在碼頭上看得分明,那少年衣著華貴,器宇不凡,一眼便能看出,絕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盛紘端著茶碗,眼睛微微瞇著,眼眸之中,閃過一縷思索,問道:“白家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小廝搖頭,“白家那邊這些時日一直派人守在碼頭之上,還有出入江都的官道,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小廝抬眼看著盛紘,觀察著盛紘表情的變化。
盛紘則有些出神,喃喃道:“看來白氏一族之人,果真是坐不住了啊!”忽的又問:“白老太爺的身子骨如何了?”
小廝回道:“不太好,小的親自問過那位給白老太爺瞧病的大夫了,大夫說白老太爺的身子骨越發的弱了,如今全憑一口氣強撐著,只怕就在這幾日了!”
老人的身體本就孱弱,再高明的大夫,也無法診斷出確切的死亡時間,而且人的意志是一種和很奇妙的東西,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卻又經常性的出現。
想必白老太爺強撐著一口氣不肯倒下,就是為了等顧廷燁這位外孫到來,接手白家偌大的一片家業了吧!
盛紘心中如是想到,當即便吩咐小廝:“待會兒袁家入府之后,若那少年還跟著,你便著人找機會將白老太爺的情況悄悄告訴他!也算是咱們盛家和他結個善緣吧!”
“是,老爺!”小廝恭敬的回道,心里已經在盤算,待會兒該如何妥善的將這件事辦了!盛紘特意這么交代,自然是不想讓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