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這才露出個恍然的表情:“對啊,我怎么給忘了,錦衣衛的指揮使是衛三郎啊!”隨即王氏面色一變,有些酸酸的道:“衛三郎那小子竟然做了知州?我哥哥做了十幾年的官,如今也不過是個知州,衛允那小子何德何能,入官場不到一年,就做到了知州的位置?”
盛紘臉色未變,看著王氏厲聲說道:“休要胡說八道,衛三郎雖入官場不過一年多,但卻深受官家青睞,先是破格提拔,而今委以重任,在官家跟前正當紅,又豈是你一個后宅婦人能夠隨意置喙的?難不成你認為官家看錯了人?嗯!”
王氏立馬就蔫了,忙縮著腦袋,連連擺手道:“我可沒這意思,沒這意思!”
盛紘悄悄瞥了一眼王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淺笑,“有些話關起門來在家里說說也就罷了,可方才娘子的這些話若是被人聽見了,不小心傳了出去,娘子莫非是嫌為夫頭上的烏紗帽戴的太重了,想幫為夫摘下來?”
王氏頓時一臉的驚慌,嗖的一下子椅子上彈了起來,一邊手足無措的踱步,一邊張著口:“我·····我·······”
一旁的華蘭看不下去了,起身握住王氏的手,安慰道:“母親莫要驚慌,父親也沒有責怪母親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母親,就算是在家里,有些話也不能亂說,須知禍從口出!”
王氏連連點頭:“我再也不亂說了!華兒,官人,我以后再也不亂說話了!”
目的達到了,盛紘臉上的笑容也一閃而逝,正色道:“娘子知道便好,為夫先去沐浴更衣了,你們母女二人好好說說話!”
“父親慢走!”華蘭恭敬的行禮,王氏亦如是。
母女二人拉著手,坐在榻上,就這么聊了起來,只是王氏的臉上,仍有幾分心有余悸,一顆心也始終懸著,生怕自己再說錯什么話。
對此華蘭也只能表示無奈。
下午,袁文紹自京郊錦衣衛大營回到盛家,拜見了盛紘和王氏夫妻倆,盛紘又拉著袁文紹問了會兒話,然后又留女兒女婿在家吃了晚飯。
十月十八,北鎮撫司千戶袁文紹,攜新婚妻子盛氏離開汴京,坐船北去,直奔慶州。
衛允給袁文紹的期限是十一月中旬之前到達慶州,如今距離這個時間只有二十多天,袁文紹也只能盡早動身,加快行程了。
好在小夫妻兩剛剛成婚沒幾日,還沒有孩子,華蘭也沒有懷孕的跡象,這一路西去,倒也算是順當,沒有生出什么波折。
十一月初五,袁文紹夫妻倆抵達慶州。
衛允給了他五天的假期,讓他先把家給安置妥當,同樣也是為了等北鎮撫司那邊的人員到齊。
十月初十,袁文紹被派往北鎮撫司大營,以千戶之身,暫領北鎮撫司鎮撫一職,負責北鎮撫司大營之中的新人訓練事宜。
從衛允下令征兵之日起到現在,歷時一個多月,錦衣衛在陜西路與山西路之內,共招收到新兵六千余人!
再讓袁文紹以千戶的身份來練兵,自然就有些不妥了,是以衛允才會讓袁文紹暫領鎮撫一職,統轄北鎮撫司大營值班事宜。
而且這六千人,衛允并不打算讓他們同第一批的兩個衛所一樣,進行情報方面的工作,如今各地衛所皆已城里,情報方面的搜集工作,讓各地衛所自行負責便是,衛允只需要提供錢財和前途上面的支持,然后按著他們的功勞予以給配就是。
如今衛允的目光,悉數放在了北鎮撫司大營的這六千人之中。
袁文紹剛剛到任,就被提拔,從千戶身為鎮撫,別看如今這中間只差了一級,可個中的差距,卻是天壤之別,猶如螢火之于皓月。
鎮撫和千戶,放到后世,那便是一個公司里頭高層和中層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