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駕車之人看清了衛允身后的親衛的衣服,瞳孔驟縮,面色一變,用僅有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飛魚服,他們是錦衣衛!”
錦衣衛!
旁邊之人也面色驟變!想到車里頭那女子的身份,若是被發現的話,那可是足矣抄家殺頭的大罪!
卻在此時,衛允忽然動了,剎那之間,當真是動若脫兔,疾如閃電,勢若奔雷,直接一個箭步起身而上。
周遭十名親衛也瞬間便跟上了衛允的動作。
趁著兩人驚駭色變的剎那,衛允一步邁出便跨越了將近一丈的距離,右手探出,一把便握住了左側那人的脖子,一拉一甩,便將其從馬車之上甩下,身后一名親衛凌空抓住起小腿,一拉一扯一按,便將那人壓在地上,將其制住。
另一邊,另一親衛同樣出手迅如閃電,一把抓住那駕車之人的手臂,直接將其從車上拉了下來,隨即一拉一帶一轉,將其手臂反扭,膝蓋頂住起背脊,壓在了地上。
而衛允則順勢一躍上了馬車,右手在腰間劃過,一道烏光落入右手之中,左手剛拉開簾子,一抹寒光便驟然迎面刺來。
迅捷如閃電,狠辣似毒蛇,絕對是蓄勢已久的一擊。
可衛允卻并沒有第一時間沖進去,拉開車簾之后,身子立在車前,右手一動,只見一道烏光劃過。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織之聲響起,剎那間火花四濺,可衛允的力氣多大,那道寒光直接便被挑飛。
此時,卻聽得轟的一聲,車廂后門直接被暴力拉開,一名身著黑色飛魚服的親衛手持著一把仿制的三棱軍刺便一躍沖入馬車之中。
這邊,衛允挑飛那道寒光的剎那挺身一個箭步便沖了進去,手中烏光閃電般往前捅去,只聽得兩聲悶哼同時響起,猶如泉涌的血水自傷口處噴涌而出,濺滿了整個車廂。
片刻后,一身黑衣染血的衛允抱著一陷入昏迷之中的青衣女子下了馬車,將手中染血的烏光丟給身側的親衛。
冰冷的目光掃過馬車之外,被制住的六人,冷聲道:“壓回黑獄!連夜審理!”
“是!”
應聲的是一個袖口繡有兩道雷紋的親衛,隨即便見他一揮手,剩下四人便迅速上前,在被制住的六人身上連下重擊,卸了他們的手臂關節,斷了腿骨,隨即一擊掌刀落在后頸之上,將其擊昏,扛在肩上消失在黑暗之中。
衛允看著懷中已然昏厥過去的女子,嘆了口氣,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現在情況緊急,卻顧不得那么多了,若是任由這女子留在車上,若是醒了過來,光是車廂內那滿室的血腥,只怕就能把她嚇個半死,從此成為她的夢魘。
將女子抱至墻角,衛允看了看親衛的衣著,嘆了口氣,將懷中女子放下,讓其倚著墻角,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女子的身上,將那一件染血的青色衣裙遮住!
“去把這女子的仆從找來!”衛允負手而立,沉聲吩咐道。
隨即便有一個親衛朝著沿河的街道走去。
衛允抬眼看了看巷口之外,燈火輝煌,明亮如晝的汴京城,低頭又看了看闔眼沉眠,姿色過人的少女,觀其年紀,最多不過二八年華,模樣倒是嬌俏,一張小巧的瓜子臉,吹彈可破,幾滴鮮血濺在上面,倒是平添了幾分妖異之美。
如果不出差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小榮妃的那個親妹妹榮飛燕了,那個本該被人擄走,然后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的被丟在大街之上,受盡旁人的指點,最后羞憤自殺的那位!
不多時,親衛便引著方才混亂的丫鬟婆子,家丁小廝,還有那輛華麗的馬車趕了過來。
“姑娘!姑娘!”一看到墻角處的榮飛燕,丫鬟婆子們便著急忙慌的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