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老將軍也出聲道:“素聞衛大人文武雙全,今日本將軍也想見識見識衛大人的本事!”
元祐帝道:“衛卿盡管暢所欲言!”
衛允躬身又是一禮,朗聲道:“臣以為韓大相公言之有理,臨陣換將確實乃是兵家大忌,正如伏老將軍所言,若此時換將,恐會給反賊可趁之機!
不過臣倒是認為,不論謝將軍是無力討賊,只能退守九江,亦或者是有什么奇謀妙計正在籌備之中,如今駐守九江不過是緩兵之計!這些都不重要!”
“哦?”元祐帝表情微動:“那依衛卿看來,什么才重要?”
衛允道:“陛下,只要謝將軍和各州各府能夠組織兵力,能夠將反賊困在如今被反賊占據的長沙、常德、武昌、以及荊州四府之地,不令其再往四周擴張,便是大功一件!”
“荒唐!”衛允的話音剛落,便迎來一聲厲斥。
只見御史臺之中,走出一位三十歲許的官員,沖著元祐帝躬身一禮,道:“陛下,衛大人此言乃是禍國之言,若是照衛大人這般說罷,豈非放任反賊占據四府之地,且荊襄之地素來便是魚米之鄉,富庶之地,若是在給反賊足夠的時間拉攏百姓,積蓄實力,彼時反賊勢力越來越大,那朝廷需要投入在周邊的軍隊豈非越來越多!
而且兵法之中有云:久守必失;若只一味的防守,豈非將主導之權交到反賊手中,陛下,臣認為衛大人此言大謬,請陛下圣裁!”
衛允則有些無語,差點沒給那個言官翻個白眼,自己這話還沒說完,你就跳出來打斷,而且還振振有詞的,搞得好像自己成了反派奸臣一樣。
元祐帝看向衛允:“衛卿,你怎么說?”
百官的注意力也紛紛放到衛允的身上。
“陛下!”衛允說道:“方才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這位大人給打斷了!”說著又沖那位言官拱拱手:“這位大人抱歉,本官剛剛回京,也沒來得及認識這位大人,是以不知大人姓名,還望大人莫怪!”
“哼!”只聽得一聲悶哼,那位言官道:“本官乃是臺諫左僉都御史方從文!”
衛允道:“原來是方大人!”又沖著元祐帝拱手道:“陛下,方才臣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方大人打斷了!不知陛下可否容臣將剩下的話說完!”
元祐帝抬手道:“衛卿但說無妨!”
“謝陛下!”衛允又是躬身一禮,道:“方才臣說到只要謝將軍和周圍的州府組織軍隊,將反賊控制在荊襄四府之地,不令其向外擴張,便是大功一件,又沒說不讓謝將軍入內與反賊野戰,剿滅賊軍!
只是臣覺得為了以策萬全,不妨再派一支軍隊,自西北直接南下,屆時與謝將軍在九江的五萬大軍兩面夾擊,形成合圍之勢,以堂皇正道,雷霆之勢,共擊反賊,定能將反賊一舉殲滅!”
此言一出,方才斥責衛允的左僉都御史方從文頓時老臉一紅,灰溜溜的退回了回去。
衛允老早就研究過了,其實這伙反賊的實力并不強,最開始不過是一些山匪強盜,后來占據了州府之后,又裹挾了數萬民眾,這才鬧出了這點動靜。
而且那個叫做謝秉德的也是真的無能,領著五萬大軍,也能被一些山賊加上百姓的武裝給打敗,而且反賊的軍力還不如他。
大周雖然承平已久,但因如今天下割據,是以各地的府兵制度從未取消,各路皆有都指揮使司,還有在各州各府的團練使,府兵的訓練雖然不如以前,卻也屬于成建制正規的軍隊,兵甲齊全,那五萬大軍便是來自江南各路的府兵。
而且就算是五萬民眾,只要那個謝秉德稍微有一點點才能,也不至于被打的龜縮在九江府不敢出去吧!
衛允的話剛說完,就又有人站出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