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叛軍殺了荊州知府楊軒至之后,聚攏當地的綠林強盜,又以雷霆之勢攻占了其余三個州府,蠱惑當地民眾,充入軍中,如此加起來,才不過四五萬人!而且大多都是只會種地的普通百姓,能打仗的頂天也不會超過一萬!
那謝秉德手中握有江南一地的五萬府軍,卻連這點烏合之眾都打不過,還被打的節節敗退,只能龜縮在九江,不敢直面叛軍,當真是丟盡了武人的臉面!”
張氏又道:“不是說這位謝秉德謝將軍用兵如神,奇謀白出,連戰連勝,以雷霆之勢將定遠的反賊擊潰嗎?怎么現如今到了夫君口中卻是········”
說著說著,張氏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有些驚訝的道:“莫非擊潰叛軍的不是這位謝將軍,而是另有其人?”
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衛允,滿是好奇。
衛允笑著揉了揉張氏的腦袋,笑著道:“娘子果然聰慧,為夫不過稍稍提點,娘子便能想通其中關節!”
張氏展顏一笑,閉上了眼睛,雙手環上了衛允的腰,腦袋貼著衛允的胸膛,蹭了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問道:“怪不得夫君如此自信滿滿,想必那位連出奇謀,擊潰叛賊的奇人,夫君已然找到了吧!”
“奇人?”衛允想了想,貌似顧廷燁這廝還真能配得上奇人這個說法,天子聰穎,自小頑劣,惡名傳遍整個汴京,被譽為汴京三害之首,估計都能令小兒止啼。
可就是這么‘不學無術’,惡名昭著的紈绔子弟,不禁繼承了其父已故寧遠侯的一身本事,甚至還青出于藍,猶有過之。
習文不過數年,便一路考至了會試,若不是因為幼年之時的一句話,若不是因為他那位同父異母的大哥哥告狀,只怕如今顧廷燁這廝早已中了進士,被點了翰林,入朝為官了。
可就是這么一個人,一身的軍事天賦比之在讀書之上的造詣絲毫不差,剛剛參軍,便在剿滅叛軍一戰之中立下了大功,若非遇到了一個除了霸占下屬功勞之外,沒有半點能力的上官謝秉德,只怕如今早已功成名就了!
想到這兒,衛允不禁笑著道:“那人倒真稱得上是一位奇人!此番有他在,剿滅叛賊不過是反掌之間,而且縱使沒有這位奇人,憑著黑甲軍的實力,想剿滅這伙叛賊也是輕而易舉!”
“妾身相信夫君!”張氏糯糯的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從懷了孩子之后,妾身便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衛允笑著道:“女子懷胎都是這般心思敏銳,喜歡胡思亂想,情緒也異常的敏感,昔日二姐姐懷旭哥兒和子衿的時候,可把我和二姐夫折騰的夠嗆!”
“哦?”張氏一下就來了興致,睜開了眼睛,搖了搖衛允,有些撒嬌似的道:“還有這樣的事,夫君快給妾身說說!”
昔日那個高冷的女神,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那束在冰天雪地之中悄然綻放的寒梅,在衛允日復一日的影響之下,性子已然悄然發生了變化,或許就連張氏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衛允摟著張氏,臉上露出一抹回憶的神情,開始慢慢給張氏說起往昔自己和小衛氏還有姐夫丁健在揚州的過往。
張氏聽得認真,時不時便發出清脆的笑聲,好似風中搖動的風鈴,悅耳動聽。
回府之后,剛剛坐下的張氏忽然說道:“夫君,如今連二哥也領軍出征去了,家中便只剩下母親一人,妾身想著回府去住一段時間,陪陪母親!”
衛允這才想到如今自己的岳父和兩個大舅哥都領軍在外,汴京城中的英國公府里頭,便只剩下自己的岳母英國公夫人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