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有些陰沉,黑壓壓的云層好似壓在人心頭之上的陰霾,沉甸甸的,給人一種喘不上氣來錯覺。
天地間,有清涼的微風徐徐吹著,園中的花木輕輕搖曳著身姿,似是正在做迎接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熱身準備。
書房門外,忽然響起了步聲。
“老爺!”是白楊的聲音。
“進來說吧!”衛允沒有轉身,依舊立于窗邊,面朝著窗外。
“老爺,方才門房那邊來報,說富安侯來訪,如今正在花廳等候,老爺要不要去見一見?”白楊微微躬身問道。
“榮喜?”衛允有些詫異:“他怎么來了?”
雖說因為救下了榮飛燕的一事,富安侯對于衛允熱情的不行,時不時便會提著禮物登門來拜訪衛允,還經常邀衛允一起去樊樓吃酒。
不過從半個月之前開始,榮喜也不知怎的,忽然變得忙碌起來,已然有一段時間沒有來找衛允了。
富安候啊,若是算算時間,此時怕是兗王已然拉攏過他了吧,也不知如今榮飛燕被自己救了,僥幸逃過了一劫,榮家是否還會繼續投靠兗王!
若是榮家當真和兗王走到了一塊兒,那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衛允當時之所以救下榮飛燕,是不想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因為那樣一件微不足道的的小事兒,蒙受那般巨大的侮辱,就此香消玉殞。
可榮家,他們怎么選擇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既然選擇了,就得承擔相應的后果。
善良歸善良,圣母是圣母,衛允可沒有那種拯救世界,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覺悟。
善良的前提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之內,不會讓自己承受任何損失,要是在能夠有點好處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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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侯爺,可有些時日沒看到您了!莫不是嫌棄我衛府的廟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衛允一進門,就頗有些責怪的對榮喜說道。
榮喜則是趕忙起身沖著衛允拱手道:“哎喲!衛指使這可冤枉我了,不是榮某不想來,實在是最近公事繁忙,脫不開身呀!”
衛允走至首位上,抬手言道:“榮兄請坐!”
榮喜也坐回了椅子上,說道:“這不今日一得了閑,我這就立馬趕了過來嗎!”
“哦?”衛允故作驚喜的道:“如此說來,今日倒是衛某的榮幸,能夠迎來榮侯爺大駕光臨,哎呀呀!區區寒舍當真是蓬蓽生輝呀,嗯!蓬蓽生輝!”
衛允打量著花廳四周,一邊點頭一邊煞有介事的嘖嘖說道。
榮喜苦著臉道:“我說衛兄弟,你就別取笑老哥了!”
衛允笑著道:“成,那不知榮大哥此番登門有何指教?”
榮喜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看著衛允,有些欲言又止,面上有些糾結,但最終還是說道:“實不相瞞,原本我是不該來的,可衛老弟是飛燕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我富安侯府的救命恩人,若是不來,老哥我這心里過意不去呀!”
聽著榮喜話里的意思,衛允的臉色也變了:“榮大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榮喜道:“衛兄弟,聽說弟妹前幾日被兄弟送去城外的莊子將養了?”
衛允點了點頭:“不錯,前幾日賤內說在家里住著煩悶,她的身子又重,小弟便想著將她送去莊子上散散心,暫住一段時間,舒緩舒緩心情,待過些時日,再把她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