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深感自己是個勞碌命,大清早的,剛剛花了大半個時辰,從莊子上趕回汴京,這才剛到傍晚,又急急忙忙的往莊子上趕。
漆黑的夜幕降臨,張氏看著眼前忽然冒出來的衛允,眨了眨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
“娘子?”衛允抬手在張氏眼前晃了晃!
“夫君怎么又回來了?”張氏這才確定眼前的人真的是衛允,而不是什么自己的幻覺之類奇奇怪怪的東西。
衛允笑著走近,轉身攬住張氏的腰肢,兩只手小心翼翼的扶著,微微躬身,說道:“這不是想娘子了嗎?這都入夜了,娘子還打算去哪兒呢?”
張氏白了衛允一眼眼:“今早夫君離開的時候妾身可醒著的!”
衛允嘿嘿笑道:“有句老話說的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雖然才過了大半日,但在為夫心里,卻已經過了兩個秋了!”
張氏嘴角微動,卻又憋了回去,“油嘴滑舌!”可眼底的歡喜卻怎么也藏不住!
“娘子豈能信口雌黃,如此污蔑為夫!”衛允一臉的氣憤:“為夫承認自己的舌頭滑,可為夫的嘴一點都不油,娘子若是非要污蔑為夫,那為夫也只有親自證明給娘子看了!”
“證明?”張氏偏著腦袋看著衛允:“夫君要怎么證明?”
“嘿嘿!”
看著衛允臉上詭異的笑容,張氏下意識的就往邊上退了一步!
“娘子小心!”衛允扶住張氏,在她耳畔吞吐著氣息,柔聲說道:“娘子要不要親自驗證一下,看看為夫是不是真如娘子說的那般油嘴滑舌!”
張氏俏臉一紅,下意識的低了低腦袋,怯生生的道:“不·······不要了!”
衛允嘆了口氣,頗有些遺憾的道:“好吧,既然娘子不想,那就算了!”
張氏松了口氣,悄悄往后瞥了一眼,松了口氣!
殊不知,后邊跟著的幾個貼身女使們雖然退出去五六步的距離,可兩人說話的聲音又沒有刻意壓低,不論是該聽的還是不該聽的都聽了個遍,
不過眾女使們早就習慣了主君和主母親密的關系,便是偶爾做出些羞人的舉動,她們雖然覺得羞澀,但心里卻也為主母張氏高興,也為衛允高興。
夫妻和睦才能內宅安穩,而衛允又沒有通房妾室,張氏平日里對待下人們也很好,她們這些個丫鬟女使,婆子仆役們的日子也好過許多。
“夫君還沒回答妾身的問題呢!”被衛允扶著的張氏忽然想起了衛允一開始就把話題給岔開了!
什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大半日就是好幾個秋之類的話,偏偏那些涉世未深,懵懂無知的小姑娘還行,在張氏這里,還真行不通。
可衛允卻賣著關子:“待晚上回房之后,為夫在悄悄說給娘子聽!”
張氏停下了腳步,看著衛允,有些不解說道:“什么事情不能在這兒說?還得回屋悄悄說?”
衛允看著張氏的眼睛,笑著道:“娘子確定要讓為夫在這兒說?”
看著衛允臉上的壞笑,張氏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嘆息一聲,說道:“好吧,就依夫君便是!”只是語氣卻頗有些無奈。
自詡聰明機警,不弱于尋常男兒的張氏,自從嫁給衛允之后,便在衛允面前‘屢屢受挫’,如今早已免疫了。
“娘子還沒告訴為夫準備去哪兒呢?”
張氏身懷六甲,肚皮已然隆起了許多,縱使衣裙寬松,也有些遮掩不住了!
衛允扶著張氏,小心翼翼的走著,目光緊緊的注意著前面的路,莊子里雖然四處都掛著燈籠,可畢竟是晚上,不如白日亮堂,自然得分外小心謹慎。
“咱們約好了,今晚戌時二刻,在汀香院里頭投壺、打葉子牌呢!”張氏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