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朕能早一日做出決定,榮家又何至于此,沒有了榮喜這個禁軍統領投靠,沒有容妃假借皇后的名義發出那封懿旨,兗王那個孽障又怎會有機會犯上作亂!徒舔了這么多的傷亡!朕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八百將士奮力拼殺,誓死不退,一個借著一個倒在血泊之中的情形!”
衛允看著神色悲愴的元祐帝,生怕他情緒太過激動而暈過去,忙勸道:“陛下莫要如此,兗王狼子野心,便是沒有榮家,他也不會就此罷手,而且此事已然過去了,陛下何必耿耿于懷!”
“唉!”元祐帝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榮家那位叫做榮飛燕的姑娘關在何處?”
“回陛下,也在刑部大牢之中!”衛允拱手回道。
元祐帝目光幽幽的說道:“謀逆大罪,按大周律例,應當是滿門抄斬!”
衛允拱手躬身答道:“回陛下,正是如此!”
元祐帝卻忽然嘆息一聲,說道:“衛卿,你拿著朕的圣旨,去刑部大牢之中,把榮飛燕提到錦衣衛之中吧!”
衛允有些詫異的看著元祐帝,說道:“陛下,這…………”
元祐帝卻抬手打斷了衛允的話:“雖說此事是因邕王府而起的,可歸根結底,終究還是朕一手促成了此事,你把榮飛燕帶走,尋個名目把她藏起來,讓她改頭換面,安安穩穩的過一生吧!這也算是,朕最后再對榮家的一點補償!”
只見元祐帝抬了抬手,一旁的趙內官便雙手捧著一只明黃色的卷軸走到近前,遞給衛允。
“衛大人!”
衛允恭敬的接過圣旨,捧在額旗前,沖著元祐帝躬身道:“陛下仁善,微臣謹遵圣命!”
元祐帝有些感慨的道:“朕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當天,衛允便拿著元祐帝的圣旨去了刑部,把榮飛燕從刑部的死死牢之中提了出來,帶去了南鎮撫司衙門,壓入黑獄之中。
有元祐帝的圣旨在,刑部的官員們自然都十分配合。
同樣也是在這天夜里,衛允從南鎮撫司衙門離開的時候,身邊的小廝除了原先的白楊之外,還多了一個體型瘦小,皮膚白皙,但小臉卻有些臟亂的小后生。
“咦?夫君,這位姑娘是?”張氏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榮飛燕,不禁好奇的問。
衛允笑著道:“娘子,這位是為夫一位故人的妹妹,近些時日可能要住在咱們府上,娘子看著給安排一下,待會兒晚上為夫再和娘子細說!”
張氏點了點頭,吩咐道:“立夏,你帶這位姑娘去安置安置,我看著偉姑娘的身形和明丫頭差不多,待會兒你去明丫頭房里先找一身衣裙給這位姑娘換上,待明日再讓繡娘替這位姑娘做幾身新衣服!”
“沐蕓多謝大娘子!”榮飛燕沖著張氏福身一禮,又對著立夏道:“勞煩這位姐姐了!”緊接著又扭頭對著衛允福身一禮:“多謝衛指使!”
衛允道:“行啦,以我和你哥哥的交情,何須如此見外,你先在府上暫住兩日,不要拘謹,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一樣,待過兩日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再將你送出汴京!”
張氏也道:“就是就是,妹妹先去沐浴更衣,換身衣物,然后再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交給夫君處理便是!”
榮飛燕目中含淚,感動的道:多謝衛指使,多謝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