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的小廝著急忙慌的跑過來,找到了白楊,白楊聽到小廝的口中的消息后,當即便找到了衛允。
“三爺,府里來人說,大娘子發作了!”白楊的臉上亦透著幾分緊張,焦急的對著衛允道。
‘啪’的一聲輕響,衛允手中的公文掉到了桌上,整個人噌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你說什么?”
白楊忙道:“三爺,咱家大娘子發作了!三爺的孩子要出世了!”
衛允嗖的一下,從桌案之后躥了出去,白楊眨巴眼的功夫,衛允已經沖出了屋子。
“我先回去了,你替我去找尚書大人說一聲!”
留下這么一句話,衛允已然沒影了。
知道張氏即將生產,自己孩子就要出世的衛允已然完全失了方寸,沒了往日的沉穩,這種事情,怎么好讓白楊一個小廝去做,戶部尚書那是什么人,堂堂的二品大員,位高權重,白楊一個小廝去找他,見不見得到都另說,這種事情,本該是衛允自己親自去找陳尚書說才是,可關鍵是現在衛允已經跑得沒影了。
白楊心里估算著,按著衛允的速度,就這幾息的功夫,只怕衛允如今已然出了戶部衙門,騎上了黑風,不顧一切的往家里趕了。
“哎!”白楊嘆了口氣,搖搖頭頗為無奈的道:“真是的,也不知咱們家三爺什么時候才能長大,老是這么毛毛躁躁的真不讓人省心!”
這廝說話竟然是一副恨鐵不成鋼語氣,若是衛允聽到他的這番話的話,估計當場就是幾個爆栗敲過去,然后把這家伙丟到京郊大營里頭,好好的操練操練,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知道知道在背后隨意議論主家的后果。
好在小白楊還算是有些門路,先是跑去招了陳尚書的長隨,塞出去幾兩銀子,把衛允聽到自家主母發作之后大驚失色,心中焦急萬分,手足無措云云,心里實在是放心不下,便著急忙慌的趕回家,命自己替他向陳尚書請假。
白楊平日里和這些小廝長隨們關系處著還算不錯,再加上有銀子開路,陳尚書的長隨當即便應了下來,跑去稟明了陳尚書,陳尚書聽罷后,搖了搖頭,頗為哭笑不得的嘆道:“這個衛侍郎,別看著平日里一副老成穩重的模樣,可若是真遇上了事兒,這本性也就暴露出來了,到底還是個年輕人,沉不住氣!
行了,此事本官知道了,你去告訴衛允的長隨,讓他回去告訴他們家衛侍郎,安心在家陪著他家大娘子,衙門里的事情讓他不用操心!”
陳尚書平日里對待下屬就頗為開明,他也知道衛允是衛家數代單傳的獨苗,成親好些年了,好不容易才盼來一個孩子,緊張些致使失了分寸也屬正常,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兒,而且若是放在平時,早就該下衙了,如今衙門里頭雖然忙碌,但也不差衛允這一會兒!
不只是衛允,英國公夫人那邊,還有如今領軍坐鎮汴京的英國公世子張千重,在得知張氏發作了之后,也都什么都不顧了,著急忙慌的朝衛府趕過去。
自古女子生子,便是一腳踩在人世間,一腳踩在閻王殿的,那些個大戶人家里頭,因產褥血崩而死的婦人難道就沒有了?就連宮里的貴人娘娘們,在生產的時候,都有因為難產而過世的。
在這個醫療技術和醫療條件都頗為落后的古代社會,張氏又是頭一胎,如何能讓人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