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如今國庫已經快見底了,正如那日戶部的陳尚書在永安帝和曹太后面前哭訴的那般,若是這場大戰在這么耗下去的話,只怕大周數十年積累的那些底蘊,就要被消耗一空了。
為今之計,唯有速戰速決,免得拖下去再生出什么其他的變故來。
不過這些只是衛允自己的一些想法,大多也都只是推斷,曹太后那些那些文武大臣們,甚至于永安帝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張氏帶著幾個貼身丫鬟還有親衛,親自來碼頭相送。
寒風凜冽,尤其是自河面之上吹來的冷風,更是冰冷。
張氏穿著一身杏黃長裙,外邊套著一件雪白色的狐裘,背后還系著一件寬大的披風。
衛允沒有著甲,身上穿著的是錦衣衛指揮使的黑紅大氅,黑底紅繡,飛魚騰躍,腰間系著那柄四尺多長的佩刀,身后亦系著一件披風,一件深色偏黑的披風,乃是張氏親手縫制的。
“寒冬臘月,冷風習習,船上不必陸上,夫君記得要穿的厚一些,切莫受了涼!”張氏替衛允理了理衣領,將披風的綁帶重新寄的更緊了一些,一邊柔聲叮囑道。
衛允看著張氏認真仔細的模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說道:“多謝夫人提醒,為夫一定牢記在心!”
重新系好披風,張氏抬眼望著衛允,頗為無奈的說道:“夫君什么都好,不論做什么也都是謀定后動,只是在生活上面,卻總是粗心大意,不是忘了這個,就是落下那個,此番獨自一人去蜀地,叫妾身如何放心的下!”
衛允握住張氏的手,笑著柔聲說道:“夫人把為夫當成什么,三歲的稚子幼童嗎?況且就算為夫喜歡丟三落四的,不是還有一個小白楊在旁邊呢嗎,小白楊平日里做事最是嚴謹小心,夫人便是信不過為夫,難道還信不過小白楊不成?”
張氏看著衛允的眼睛,說道:“小白楊做事嚴謹小心是不錯,可夫君自己也得上上心!”
看著張氏頗有幾分埋怨的神情,衛允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好好好!夫人說了算,為夫都聽夫人的就是,一定把這事兒牢牢地放在心上!”
“希望夫君能夠說到做到吧!”
對于這事兒,張氏心里其實并不抱什么期望,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叮囑衛允,這是如今作為衛允妻子的一種本能。
衛允左手握著張氏的手,右手抬起,撫過張氏的臉頰,看著張氏的眼睛,十分溫柔的說道:“天氣寒冷,寒風凜冽,夫人還是快些回馬車上去吧!”
張氏點了點頭,說道:“路途遙遠,蜀道艱難,又正值此寒冬臘月之際,夫君萬事都要小心些!”
衛允柔聲微笑著說道:“夫人放心,為夫省得,天氣寒冷,夫人還是快些回馬車上去吧,否則的話,為夫可是會擔心的!”
衛允忽然抬手捂著胸口,故意微微蹙著眉頭,說道:“夫人待為夫這么好,難道忍心看著為夫帶著忐忑趕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