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著同樣一身黑色飛魚服的精壯漢子,馬背一側,皆懸著長刀。
一看到馬背之上那個熟悉的人影,張氏臉上的緊張和忐忑便悉數消失,會心笑容悄然浮現,眼眶之中,已然縈繞上一層晶瑩的淚光。
衛允拉住韁繩,翻身下馬,周遭的女使婆子,小廝仆役們紛紛沖著衛允見禮,齊聲喊道:“參見三爺!”
衛允直接走至張氏身前,笑臉盈盈。
“夫君回來了!”張氏的語氣有些哽咽,自夫妻二人成婚之后,還是第一次分開這么久。
衛允伸手握住了張氏雪白滑嫩的柔夷,注視著張氏的眼睛,溫柔的說道:“夫人,我回來了!”帶著成熟男人的磁性嗓音,渾厚卻又不失溫和。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張氏眼中的淚水已然盈滿了眼眶,情不自禁的便落了下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可張氏的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容,由心而發的笑容。
衛允抬手輕輕的擦去張氏臉頰上的淚水,有些粗糙的手掌和張氏那白皙細膩的皮膚相觸。
“瞧,都快哭成小花貓了!”衛允那溫柔的語氣之中,滿是憐惜。
張氏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笑著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夫君,咱們進去吧!”
衛允輕輕嗯了一聲,說道:“都聽夫人的!”目光卻始終都沒有從張氏的身上離開過。
親衛們將衛允的黑風一道牽去了后門,并不是因為什么親衛不能走大門,而是因為后門離馬棚近,走幾步就能到。
可若是從前門走的話,得先穿過中堂,走過長廊,穿過花園,然后才能到后院。
人走自然是無妨,可馬的話,便是再金貴,也得走后門。
二姐夫丁健還在運轉司里頭忙的不可開交,如今西北那邊的戰事雖然已經差不多進入了尾聲,可黑甲軍還在西北呢,雖說如今糧草輜重什么的都由戶部統一調配,可黑甲軍的戰損,繳獲等等,都是由錦衣衛的運轉司統一處理的。
而且衛允當初也有提點丁健的意思,便讓他有空多跟著文泰學一學,知道丁健的身份,文泰自然不會對丁健甩臉子,裝清高什么的,官場廝混了這么多年,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就是老死在任上的命的,沒成想如今竟然遇到了衛允這個貴人,伯樂。
文泰心里恨不得把丁健當祖宗給供著呢!
是以丁健如今非常忙,非常非常忙,再加上衛允出征,家中就只剩下張氏和昭哥兒母子,小衛氏怕張氏孤單,便再次帶著孩子搬回衛家,每日和張氏一塊兒作伴,一起帶四個連話都還不會說的小崽子。
方才小衛氏原本也想去門外等衛允的,可昭哥兒不知怎的忽然就哭了起來,奶娘怎么哄都哄不好,三胞胎聽到昭哥兒一哭,也跟著哭了起來,嗓門一個比一個大。
衛允剛進后院,就聽到了四個小家伙那幾乎能夠振聾發聵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