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的目光之中沒有半點隱藏的情緒,坦蕩磊落。
小衛氏看了看旁邊的滿臉通紅的丁健,又看了看一派落落大方的張氏,忽然心中生出一股自愧不如之感。
不過也僅此而已,若是丁健也因此生出納妾收通房的心,小衛氏要么就把他的腿打折,要么就帶著孩子回衛家,讓丁健自己一個人過日子去。
誠然,小衛氏在這一點上很佩服張氏,可讓她學著張氏也這么做的話,她做不到。
其實在一開始張氏和小衛氏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小衛氏的第一反應是拒絕,自家大姐姐也在別人家中做妾,一開始衛家還沒有發家的時候,大衛氏和明蘭在盛家過的是什么生活,小衛氏是一清二楚。
后來隨著衛允逐漸得勢,衛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大衛氏和明蘭還有長桓在盛家日子才過的越發好了,也才會有如今的小櫟哥兒。
可轉念一想起自家的情況,數代單傳,衛允和張氏成婚四年多了,才有一個兒子,當然了,小衛氏并不是對張氏有意見,想當初她和丁健不也是如此,成婚數年無出,而后一舉便得了旭哥兒和子衿,然后又是連續六七年沒有再懷,如今這一生,又是三個。
小衛氏便以此勸說張氏不要著急,可張氏卻下定了決心。
這才有了方才飯桌之上的這般情形。
已然迷迷糊糊的衛允被抬著到了后院,先是被喂了小半碗醒酒湯,然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衛允便覺得渾身燥熱難耐,氣血翻涌,體內跟點燃了一個火爐似的。
好在衛允在房事之上,素來溫柔,便是酒醉,便是被灌了催情的春藥,可腦海之中卻依舊留有一絲清明,并沒有完全被**所占據。
不過醉酒卻也使得衛允的感官有些模糊,意識也不是很清醒,再加上出征數月,一直憋著,沒有碰過女人。
這一發作起來,便猶如火山爆發,一發便不可收拾。
這一夜,這一座叫做瓊花院的小院上空,縈繞著陣陣極力壓抑的聲音,夜空之上的半月,也羞的躲進了云層之后。
在院子稍間伺候的小女使們,聽著旁邊的主屋之中傳來的聲音,一個個也都羞的滿臉通紅,鮮嫩欲滴,好似一個個剛剛洗好,表面還沾著水珠的通紅蘋果。
次日一早,衛允的生物鐘準時將自己喚醒。
剛睜開眼睛,衛允覺得不對勁兒,手感不對,人也不對。
左右兩邊,竟然各有一人,兩個女人。
可天實在是太黑,根本看不清是誰,而且空氣中也被酒氣所占據,
“來人,掌燈!”
如今還只是寅時末刻,卯時未至,約莫就是后世四點多將近五點的樣子,而且現在還只是二月初,剛剛出了冬天,晝夜長短雖然開始變換,可卻依舊是晝短夜長的時候,外頭且還黑著呢!
衛允剛小心翼翼的將懷中一左一右兩個女人放開,直起了上身,正欲下床,稍間之中伺候著的小女使聽到聲音趕忙起身,剛剛點燃蠟燭,朝著正屋走來。
衛允右手邊的女子卻忽然扭動了一下,片刻之后,一片漆黑之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衛允的耳旁響起:“三爺醒了,奴婢這就伺候三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