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送上一個讓衛允放心的眼神,說道:“盛家那邊妾身倒是不怎么擔心,如今郭淅庭在西北又立新功,說不定這官階還能往上再挪一挪,妾身就怕淑蘭那邊會不愿意!”
盛淑蘭在衛家呆了那么久,張氏與她也算得上是朝夕相處了,對于淑蘭的心情,張氏了解的要比衛允更深一些,是以張氏也想到了衛允說的問題。
衛允道:“此事我已經提前和郭淅庭打過招呼了,那小子倒看的開,此事若是成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成,那也沒有辦法,也只能怪郭淅庭和淑蘭之間有緣無分了!”
張氏卻忽然眼睛一亮,眼眸之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好奇的問道:“夫君,你說這個郭淅庭不過是在咱們家園子里頭遠遠的見了淑蘭一面,怎么就喜歡上了呢?
淑蘭姑娘雖然模樣不錯,可也沒有到天仙下凡,傾國傾城那種地步呀,他怎么就對淑蘭這么死心塌地了呢?還非要把淑蘭給娶回家,連淑蘭和離過一次也不介意!”
張氏說這話可沒有絲毫歧視淑蘭的意思,只不過是在說一個客觀的事實,這是封建的古代社會,男子為尊,淑蘭的家世也不高。
宥陽的盛家大房乃是經商起的家,若是當真細論起來,那就是商戶人家,處于士農工商的最末端,在這個時代,似淑蘭這樣的女子可并不吃香。
那些個自詡清高的讀書人們是萬萬不會娶淑蘭這么一個和離過的商戶女的,若是沒有郭淅庭的話,淑蘭最后的命運要么就是去給人做繼室填房,要么就是嫁到那些個什么地主員外的家里。
衛允當然知道張氏沒那些個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之所以會這么問,也不過是因為單純的好奇罷了。
“夫人這顆就問倒為夫了,為夫又不是郭淅庭肚子里的蛔蟲,怎會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情之一字,本就不能以常理而論!”
“想當初邕王府的那個嘉成縣主,還有榮大哥的榮飛燕,不也是在金明池外的馬球場上,看了齊衡那個小白臉一眼,就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人家!最后還弄出了那樣的事情!”
榮飛燕和嘉成縣主的事情張氏是知道的,當初若非是衛允剛好就在邊上,并且及時出手救下了榮飛燕的話,只怕去年元宵燈會那天晚上,榮飛燕必定難逃一劫。
事后錦衣衛關于此事的調查,衛允也沒有瞞著張氏,所有的證據和矛頭,最后都指向了邕王府!
原本不過是兩個少女爭風吃醋的一件小事,最后卻將榮家和盛極一時的邕王府,推向了深淵。
邕王府滿門上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且邕王妃和嘉成縣主更是凄慘,竟然是被人活活凌辱致死的!
而富安侯榮家也同樣沒有幸免,除了一個被衛允救下,如今已然改名換姓,重新做人的榮飛燕之外,同樣沒有留下別的血脈。
情之一字,確實不能以常理論之。
張氏有些唏噓的道:“現在妾身就希望淑蘭能夠想通,不要太過固執!”
衛允也點點頭道:“這就得看郭淅庭自己了,這事兒咱們也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