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貴府的管事犯的可是命案,那可是整整五條人命!難不成在秦大娘子眼中,百姓們的性命便是草芥?死了便死了?”
外間日頭正盛,陽光普照,炎炎的烈日驅散了世間的黑暗,卻驅不散那些影藏在犄角旮旯里頭污穢和骯臟。
小秦氏的定定的看著楊五,愣了半晌。
那可是整整三萬兩白銀,不是三千,也不是三百。
想當初顧家因為那點狗屁倒灶的事情,讓堂堂寧遠侯世子顧偃開,娶了顧廷燁的生母,一個鹽商之女,喚來了近百萬兩白銀的嫁妝,填補了顧家的虧空。
這么些年下來,顧氏一族,便靠著顧偃開一人苦苦支撐,四房五房的那些人就跟吸血的螞蟥似的,依附在顧偃開的身上。
這么多年下來,當初顧廷燁的生母白氏帶來的那些嫁妝,如今已然花的只剩下一小半不到。
小秦氏雖然更看重寧遠侯的爵位,可錢財在小秦氏的心里同樣重要,否則的話,等整垮了顧廷燁之后,她和顧廷煒難道抱著寧遠侯的爵位坐吃山空嗎?
如今若是驟然拿出去三萬兩,對寧遠侯府而言,傷筋動骨是必然的。
“五郎,能不能打個商量············”可小秦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五給打斷了。
“此事絕無半點商量的余地,難不成大娘子認為這是在做生意么?還能夠討價還價?實不相瞞,若是你們寧遠侯府不肯出這些銀子的話,那我也只能回去稟報我們鎮撫,再由咱們梁鎮撫上報官家,只怕到時候下來的就不是申敕的圣旨了!”
楊五的臉上掛著一臉意味深長的輕笑,眼中閃爍著冷芒。
小秦氏則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已然止住了咳嗽的顧廷煜,皺著眉頭,臉色難看的問道:“廷煜呀!這事兒你看該怎么辦才好?”
如今侯府雖說是小秦氏當家,但明面上的當家人可是顧廷煜這位寧遠侯爺,如今有楊五這個外人在場,小秦氏自然要表現的柔弱一些,和藹一些,這才附和她一直以來在外人面前所樹立起來的人設形象。
顧廷煜道:“既然是咱們顧家的下人犯了事兒,那這事兒咱們就得認下,錦衣衛乃是天子親衛,受官家之命,負責汴京城的治安,如今鬧出了人命,人證物證俱在,不論錦衣衛怎么判,咱們寧遠侯府都愿意接受。
如今只罰了三萬兩銀子,而沒有牽連到侯府,已是楊千戶和梁鎮撫網開一面了,我顧家上下,定然銘記楊千戶和梁鎮撫的恩情!”
“哈哈哈哈!”楊五聽罷,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好!不愧是寧遠侯,行事果決,果真有乃父之風!楊五佩服!”
顧廷煜當即便讓邵氏取出三萬兩銀票,送走了楊五。
小秦氏心里又萬般的不甘心,可卻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五把‘那原本該屬于她和顧廷煒’的三萬兩銀子揣進懷里,興高采烈、大搖大擺的帶著人離開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