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說起來他和白淺之間只能算是熟絡一些,并無甚其他感情夾雜其中。
白淺美則美矣,然性子卻太過執拗,不如張氏閑書,不比莫山山通透,此等女子,衛允著實生不出什么男女之情,況且白淺本體還是只狐貍。
別看那些話本故事里頭狐仙書生的凄美愛情很是感人,可這種跨越種族的愛情,衛允從來都沒有肖想過。
細想想,若是你發現每日睡在自己身邊的妻子有朝一日醒來之時卻忽然化作一只狐貍?會作何感想。
再想想往日二人錦瑟和鳴,恩愛無比,翻云覆雨共赴巫山的時候,忽然聯想起那在身下承歡的女子化作一毛茸茸的物什,那滋味········
或許當真有人喜歡那種調調,可衛允卻對那些素來都是敬而遠之,無他,覺得惡心,怕忍不住把前天吃的早飯都給吐了。
“上神這是何意?”白淺更加疑惑了,衛允的眼神里頭明顯有話,可偏偏她完全不明所以,摸不著頭腦,也不望向旁邊的夜華送去詢問的目光。
夜華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此時越發明亮,原本冷峻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驚喜之色,隨即便瞳孔驟然收縮,聲音也比平日里多了一份顫栗。
“上神是說········”
衛允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這話何須問我,難道太子殿下感覺不出來嗎?”
夜華扭頭看了看白淺,又看了看衛允,目光有些復雜,有驚喜,有驚訝,似乎也有不出所料的雀躍,就連握著白淺柔夷的手也下意識的緊了緊,多用了三分力道。
可夜華的腦子卻依然清醒:“不知上神可否告知晚輩各種緣由?”放開白淺的手,沖著衛允躬身拱手行了個揖禮。
衛允見他不信,攤開手掌光芒一閃,一柄通體由黑,唯有開刃處是銀白的寶劍出現在衛允的掌心掌心之上。
只見寶劍自發騰空飛起,盤旋數圈之后,繞到衛允身邊盤旋了幾圈,而后又繞到白淺的身側,盤旋數圈之后,體型驟然縮小,化作一墨色簪子,自發飛到白淺的頭上別著。
而夜華則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看著那柄和素素一道被打下誅仙臺的黑劍,滿是震驚。
“這是上神的佩劍?”夜華的話音之中透著滿滿的不可思議,可心中卻已經信了大半。
白素素來自俊疾山,本是在衛允的桃然院里頭暫住,卻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時而出入俊疾山,往人族集鎮游玩,而山中多豺狼猛獸,還有修煉成精的山精野怪,衛允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顧著白淺的安危,于是便將自己的佩劍暫時讓素素帶著,已應付某些突發的危機·········
可不曾想在俊疾山里頭沒用上,反而在天界倒是用上了。
不過瞬息之間,夜華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可素素又怎會和青丘的上神白淺有關?素素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沒有半點修為在身,這一點可不只是他,就連天君,東華帝君和天宮中的一眾仙神都確定過的。
他初見白淺之時,自然也將白淺當做了素素,尤其是二人相處久了,他也慢慢發現,看似天差地別的白淺和白素素,實則有很多相似之處。
只是白淺是如何變成的素素,然后又一副此前完全不認識他,卻又不似作偽的樣子,著實讓他弄不明白。
衛允想著還是算了,點撥他一下也無妨,便說道:“你難道忘了五百多年前擎蒼曾經試圖突破東皇鐘的封印,可很快便又被人重新封印之事?”
衛允這話剛出,一旁的白淺臉色就驟然一變,抬眼望著衛允的目光之中,除了不可思議之外,還有不少忌憚。
夜華何等聰慧,立時便品出了衛允話里的意思:“上神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