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四方臉的年輕道士,氣喘吁吁的飛奔而來:“師父!徒兒查到了!那輛神秘馬車,是、是……”
火氣正旺的瞎道人反手一抓,竟將明明還相隔十余步之遠的四方臉年輕道士,封著領口抓到了眼前!
“說,那輛馬車究竟是誰家的!”
瞎道人咬著后槽牙問道。
“魏、魏王——”
被瞎道人鐵鉗般的大手封死了領口,完全無法動彈的四方臉年輕道士,呼吸不暢憋的面色通紅。
“魏王?”旁邊的沐公子瞪大了眼睛,似乎受到了不輕的驚嚇:“魏、魏王怎么會和我搶人?小道士,你、你確定那輛車真是魏王家的?”
瞎道人松開手,四方臉年輕道士跌落于地,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不是魏王,咳、是魏王之父。”
“魏王之父?”沐公子明顯的松了一口氣:“不是魏王就好,不是魏王就好。”
瞎道人目雖已盲心卻并不瞎,沐公子這番畏縮膽怯又愚蠢的模樣,在他心中根本就是活靈活現。
天道,何其不公!!!
瞎道人只覺得心浮氣躁,幾乎抑制不住心中洶涌殺意。
該死!
眼前這蠢物該死,壞了我好事的魏王之父……更、該、死!
“就是那個半月前,忽然聲震十里的魏王之父?”
緊攥著拳的瞎道人,指甲已經扣進了肉里。
“是的師父,就是他!”四方臉年輕道人連忙答道:“當日,那輛馬車帶走典再興后,還在西市內停留頗久招募了十數人,那些人如今全都在魏王府內做事,徒兒尋到其中一人的親眷做過確認,當日所有人都是魏王之父親自招攬的。”
“他招那么多人做什么?”
沐公子忍不住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了。”
四方臉年輕道士瞥了沐公子一眼,心道我若知道答案,還會用你來問?
“哼,他這是在自尋死路!總有人看不清天機,以為自己能夠逆天改命,讓這個注定衰亡的大衍中興續命!”瞎道人冷哼一聲:“沐公子,煩你去準備兩名童男女,再借公子一滴指尖血,貧道今夜要開壇做法,替公子你斬了那老匹夫!”
“道長,這、這不太好吧?”沐公子神色猶豫:“其他人殺了也就殺了,這畢竟是魏王他爹,要是被魏王知道了,我家……會被殺絕的。”
瞎道人冷笑道:“殺了那老匹夫,沐公子你被奪走的機緣才會重新出現。沐公子,難道你已經放棄了?不想再登基為帝號令天下?”
口中發干的沐公子,梗著脖子干咽了一口,稱孤道寡之野心終于壓制了對魏王唐伯彥的畏懼:“道長,那、那你千萬做的隱秘些……”
“今夜恰逢中元,貧道的紙鬼,萬無一失!”
瞎道人傲然答道。
“走!道長請登車,我們立刻回府!”
沐公子也終于展現出了一絲亂世梟雄之氣象。
一行人,匆匆而去。
沒人注意到,脂粉街邊一條幽暗小巷內,隱約傳出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
更無人知曉,京城郊外靠近壽陽山的一處無名小山上,忽然多出了座頹敗不堪的廢寺,寺旁還有一棵怪枝嶙峋的巨樹。廢寺與怪樹皆不真切,虛實幻化數次后,又泯滅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