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之父唐老先生是長者!皓首白發的長者!”
田福陵冷笑。
“染的,這黑頭發是染的。”唐老太爺總算是明白問題出在那里,他試圖擺事實講道理:“不信你過來看我頭發根,都是白的!至于臉,哎……前幾天老夫聊發少年狂把胡子給刮了,沒成想居然刮出了一張娃娃臉,這也不能怪我,對吧?”
可惜,這番話顯然是白說了,因為長公主田福陵攥著鳳紋玉佩,面無表情的盯著唐老太爺,自始至終就一個表情——我信你個鬼!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這種龍子龍孫,沒這么容易相信陌生人。
唐寧一聲嘆息,為了自證身份他不得不放出了絕招開始念詩:“鶯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香蓮碧水動風涼夏日長。秋江楚雁宿沙洲淺水流。紅爐透炭炙寒風御隆冬。”
有這首詩為證,你總該相信我就是我了吧。
誰料到,聽完唐寧念誦,田福陵冷笑的越發厲害:“就知道你這妖人,會拿出唐老先生這首四時回文詩!這首詩,本公主在中元俢禊集會時當眾傳閱過,你這妖人既然處心積慮謀算本公主,豈會在這種細節上出錯?”
唐寧也是無奈了,他摸摸臉頰:“我的長公主殿下,老夫要是真想假扮你尊敬的唐老先生謀算你,又怎么會頂著一頭黑發和這張年輕英俊的帥臉與你偶遇?相信我,老夫真的就是寫剛才那首回文詩給你人——魏王之父唐寧。”
田福陵秒回一句:“你要是唐老先生,那就放我走啊!”
“行吧,請便。”心累的唐寧真就不想繼續自證了,不過出于人道主義以及對上帝的呵護,唐老太爺還是多補了一句:“你知道回去的路嗎?”
正要給胭脂馬屁股再來一鞭的長公主殿下身體一僵,她怎么可能會知道回去的路?
“不勞你費心,本公主當然知道路!還有,本公主忠誠的衛士們,馬上就會趕過來與我匯合了!你這無恥妖人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田福陵瞪著唐寧,狠狠一鞭抽在胭脂馬的屁股上,就仿佛在抽唐某人的臉。
“其實你這匹馬它已經……”
唐寧看著胭脂馬欲言又止。
噗通——
胭脂四蹄劈叉,現場展示了什么叫做大馬趴。
可憐的長公主殿下,則猝不及防從馬上飛出摔了個筋斗,又在溪畔野草中連續翻滾四周半,最終仰面朝天噗通一聲落入了溪水之中。
唔,疼!疼!疼!
“……累得快要癱了。”
唐寧的后半句話,終于傳入田福陵耳中。
啊啊啊——!!!
渾身上下無處不疼的文藝長公主殿下,憤怒無比的從水中搖搖晃晃站起,她用能殺人的目光盯著唐寧:“你這該死的妖人!你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弄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罵還不解恨,憤怒中的長公主殿下將一塊石頭當做暗器,砸向唐寧。
啥?
唐老太爺呆住了。
當然,唐老太爺可以發誓,他發呆絕不是因為透過濕透的衣服,看穿了已無碼咳……無馬的長公主殿下那副好身材,而完全只是因為又被冤枉了的緣故。
一條柴犬忽然躥出,穩穩將長公主殿下丟出的“暗器”叼住,獻寶似的叼到了唐寧面前。
唐寧回過神,瞄了一眼狗嘴里叼著的小物件。
嘖。
真不愧是皇家公主,砸人都用這么精美的玉佩么。
不行,如此優質的上帝,果然不能隨隨便便讓她帶著深沉的誤會走掉!
“長公主殿下,你真的是誤解了,老夫絕無欺負你之意……老夫究竟該怎么做,你才能相信老夫就是魏王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