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光線從半透明的玻璃處照了進來。
房間的地板上,一縷浮塵呈螺旋狀朝著上方飄散著。
盧瑟忽的睜開了眼。
這一晚,他并沒有再做任何夢,眼睛一閉一睜就醒了。
光線有些刺目,窗外也沒有落雨聲,天應該是晴了。
盧瑟從床上坐了起來,耷拉著拖鞋走到了窗邊。
街上多了一些穿著灰袍的身影,那些人,大概都是印斯茅斯人吧?
心中這般想著,盧瑟捋了下自己的頭發,噠噠噠的走到盥洗室洗漱了起來。
一番清洗釋放完畢,盧瑟穿著那身西裝下了樓。
一樓的大廳中,包括薇薇安在內的那群大姑娘小姑娘正有說有笑的坐在餐桌邊吃著早餐。
見到盧瑟下來的時候,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著他那邊看了過去,待到盧瑟放眼望去的時候,她們又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害羞了起來。
本就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加上昨晚的那封信,以及如今盧瑟身上那得體的西服襯托出了他強健的體魄以及堅毅而又硬朗成熟的外貌,三者疊加在一起,讓這群小姐姐們紅了臉。
盧瑟在看到站在那群小姐姐身邊朝自己翻著白眼的斐婭后輕咳了一聲,走到柜臺邊和斐勒說了幾句話,之后就出了門。
說好今天要送她們離開的,盧瑟自然要去車站將車訂好。
街道上依舊帶著淡淡的濕氣,隨處可見的發霉的木樁上長了一些不知名種類的菌菇。
披著灰袍的人匆匆的從盧瑟身邊走過,沒有什么人際間的交流。
除了去往一個目的地以外,就是去往另外一個目的地。
這里的人,對其他人,似乎都很警惕。
印斯茅斯。
盧瑟嘴中輕喃了一聲。
當走到噴泉廣場邊的時候,他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蒸汽汽車。
破舊腐朽的引擎蓋上,沾滿了不知名鳥類新鮮的屎,窗玻璃上因為下雨的原因,這會倒是挺干凈的,車門依舊耷拉著,在車轱轆周圍包著厚厚的一圈鐵絲,看起來這就是簡單的維修了。
車上并沒有人。
盧瑟走過了這輛車,踏入了車旁邊的售票房。
推開腐朽的橢圓形扇形門,入眼看到的就是一副糟糕的畫面。
堆滿了半個角落的污穢物,看起來是沒人清理的。
污穢物旁邊擺放著一張滿是油污的桌子,桌子上放置著一些食物。
沒錯,就是食物。
生了蛆的糕點,發臭腐爛的咸魚,還有一些長滿了白毛的肉片。
相當糟糕的一幕。
盧瑟搖了搖頭,轉頭朝著售票窗口看去。
里面有個穿著灰袍的身影,不過這會的他,正低著頭,左右手正來回的上下聳動著。
盧瑟不清楚他在干嘛,但感覺上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先生,我要買票。”
清冷而又沉穩的聲音讓陷入自我幻想中的阿卜拉短暫的回復了冷靜,他抬起頭看了眼站在窗邊的那人。
手冷不丁哆嗦了一下,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使使使使....使徒大人?”
“可讓我等到您了!”
阿卜拉心中是無限的感慨,他剛想從一旁的小門走出去,但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看了眼,悄無聲息的提起了褲子。
“大人,您來啦,事情辦完了嗎?”
出了門,阿卜拉將自己的左右手使勁的在衣服上擦了擦,這才恭敬的對著盧瑟行了一禮。
從始至終都在看著他的盧瑟,這會是無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