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安然的趴在盧瑟腰側懸掛著的袋子中,露出自己大大的腦袋,悠然自得的啃著小魚干。
對它來說,貓生有一魚干相伴,足以。
對于身側這個帶自己上路的可怕人類,它才不會去在意。
當然,忽略它腦袋上此刻正軟趴趴著在曬太陽的那只小章魚除外。
雖然表面平平無奇,看起來只是一只普通的章魚,最適合做章魚小丸子的那種。
但對大橘來說,它腦袋上的這只生物,是比那個矮小女人以及身旁這個人類男人,更為恐怖的存在。
總之,是橘不能惹的對象。
休息了片刻。
盧瑟站起身,重新沿著那條小道行走了起來。
一路上的風景倒是不錯,但不時在路邊看到的那些路標上的指引標志,卻似乎被認為拆除了。
這是一處相當可疑的地方。
盧瑟沿著那條小道,一路越走越高。
在穿過一條窄道,沿著路,爬上了一處小山頭后,盧瑟見到了遠處盆地中的一處隱藏在黑色陰霾下的村落。
密集的房屋聚集在一起,周邊還有幾處零散的牧場小屋。
遠遠的看去,這里的建筑,彌漫著一股比印斯茅斯還有悠久腐朽的氣息。
遠處的森林中,不時還會傳出一些詭異的嚎叫,似是狼嚎,又似是野豬的嚎叫。
這是一處危險的村落。
其中所透露出來的詭異氣息,幾乎撲面而來。
“喵...”
一個相當從心的聲音從腰側傳來,盧瑟低頭看去,原本大橘雄赳赳氣昂昂的腦袋,此刻幾乎都縮進了袋子中,只留下趴在它腦袋上的克蘇魯還在外邊。
盧瑟輕笑著搖了搖頭。
終于算是找到了,敦威治鄉。
他來到這里的目的,除了是為了尋找普利斯遺留下來的關于秘藥進階的資料以外,也有著想要打聽一下之前那份報告上所記載的事。
畢竟,那份報告雖然是故意引誘自己離開的誘餌,但其真實性還是值得探究的。
要是真的發現了詭異生物,也可以趁早將其收容,收容不了的話,大不了也可以直接宰了。
......
敦威治鄉唯一的一家麥芽酒館的半扇形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滿臉褶皺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脫下了身上用來遮雨的骯臟斗篷,將它放在了門口的桌子上。
“噢,這該死的,糟糕的天氣,德維爾,給我來一大杯麥芽酒,我要好好撫慰一下我那渴了一上午的喉嚨。”
“哈哈哈哈,看吶,老薩博說的話,搞得好像他偷偷搞了一個娘們似的!”
“是啊,撫慰一下,哈哈哈哈哈..”
酒館中的調笑聲,讓老薩博漲紅了臉。
嘭!
一大杯摻雜著未過濾干凈雜質的麥芽酒被放到了老薩博身前的柜臺上。
金黃的麥芽酒上面,飄浮著大量白色的沫沫。
老薩博咽了一下口水,他確實已經好久都沒有喝酒了。
今天偷偷瞞著自家那個婆娘,推脫著和友人一起做工,趕在了這個雷暴雨的天氣,他要好好的喝一杯。
不過,他并沒有立刻用自己粗糙的滿是黃色老繭的手去碰觸那杯迷人的麥芽酒。
而是顫顫巍巍的彎下腰,脫下了自己那雙滿是酸臭味的短筒靴,從里面倒出了自己藏了好久的三便士。
銅色的便士落在地上,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他們的眼中,滿是貪婪。
但也只是貪婪,并沒有人會去弄出一些傳記中的戲碼。
都是鄉里鄉親的,大多數往上幾個輩分,還有可能是親戚呢。
“給,這是1便士,1便士一杯粗劣的麥芽酒,就是這個價!”
“今天這杯麥芽酒,是我的了!”
酒館老板德維爾是一個有著花白胡須的強壯老頭子,他不以為意的捏著那枚散發著濃濃酸臭味的1便士,放入了自己的柜子中。
“我來了,美人兒...”
老薩博的話,并未引起眾人的嘲笑,反而他們看向那杯酒的目光,是充斥著渴望的。
這里的人,貧瘠的鄉下,并沒有什么好的東西。